“鸣峰,你和醉伯伯去吧……咱们明年端午前,在鲁平‘平昌集’再见!”
石鸣峰和侯乙,向丁兆钧和孟家父女俩告辞,离“剑虹山庄”而去。
鹅掌大的雪花,满天飞舞,前面的寒风也在呼啸地吹着,天气冷得连空气好像都给冻结起来似的……这条平时熙熙攘攘,鄂豫交境的“双河湾”镇大街上,此时静得连一个人影也没有……
不,有两抹身形,疾步而来……一个是身穿长袍,背负囊袋的年轻人,另外一个身穿吕纯阳八卦道袍,背上背着一只大葫芦的老者。
此二人,就是来自鄂南“剑虹山庄”的石呜峰,和“杯中神游”侯乙。
石鸣峰一指前面,道:
“侯前辈,那里大街边亮着一盏红灯笼,上面有‘东兴客栈’数字,我们先打尖息下来再说。”
侯乙连连点点头,道:
“不错,石兄弟,这个天冻地寒的味道,谁也受不了!”
两人来到这家客栈前,揭起沉甸甸夹棉的门帘,顿时一股暖意围了上来。
这家“东兴客栈”,前端是客人吃喝用膳一间偌大的店堂:进深里面才是打尖投宿的客房。
店小二殷殷上面张罗,两人坐下墙沿一张桌座,吩咐
店小二端上酒菜。
吃喝中,“杯中神游”侯乙又想到那回事上,嘴里嘀咕道:
“孟丫头也真是的……”
石鸣峰含笑道:
“侯前辈,你怪孟玲,不跟我等结伴同行?”
“杯中神游”侯乙,“哼”了一声道:
“谁说不是……”
石鸣峰带了解释似的口气,道:
“侯前辈,孟姑娘不跟我等结伴同行,并非出于其他原因,她要陪伴劫后重逢的父亲,这是她的一片孝心。
侯乙大口酒送进嘴里,点点头,道:
“石兄弟,你说得也是,孟丫头是个孝顺爹的好女孩子……只是咱醉老头儿,途中少了个酒伴……”
两人坐在墙沿一张桌座谈着时,一股刺肤眨骨寒风直吹过来……
侯乙转首看去,店堂门处,那块夹棉重重的门帘掀起,进来一个客人。
外面街上天冻地寒,行人稀少,店堂里却是暖意盎然,已占了八九成座头的客人。
两人桌座旁边,有张单座桌子空着,这位客人就来这张桌座,坐了下来。
石鸣峰转脸一瞥,是个身躯高大,背部隆起的一个驼背老者……
老者把囊袋放到桌上后,向店小二点了些菜……吐出洪亮的声音,又道:
“先来五斤白干,让俺家润润喉咙!”
店小二哈腰应了声,退了下去。
“杯中神游”侯乙听到“五斤白干,润润喉咙”此话,缓缓转过脸看去……嘿,一张黑里透光,圆滚滚的锅底脸,这付铁塔似的身子,幸亏是个驼子,不然挺起胸站起的话,准把这家“东兴栈客”外间店堂的上梁天花板,顶个大窟窿。
不多时,店小二把酒菜端上,那铁塔似的老者,一手空,一手杯,一边喝,一边斟,三杯白干像茶水似的送进嘴里。
三下两下,壶底干了,老者挥手叫来店小二,道:
“小二哥,再替俺家上五斤白干!”
店小二傻了眼,连声“喳!喳!”,转身离去,又捧了五斤装的一壶白干来。
这边桌座上的石鸣峰,微微一笑,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