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颔首不语,忽然,他轻俏的道:“老兄,待我亲自去与他玩上两趟,你替我注意一下灰旗队的残兵败将,这些朋友们趁火打劫的可能还是很大呢。”
狐偃罗汉嘻嘻笑道:“这一来灰旗队是垮定了,莽狼会也去了半壁江山,闻说百角堡也在一夜之间烟消云散,两河道上,以后将不知是谁称雄了。”
楚云没有说话,用力搓了搓双手的关节,狐偃罗汉又道:“听说百角堡全是被一些穿着黑衣,胸前绣着金色烈阳的人物击溃,兄弟,你也穿着一身黑衣,倒有几分像呢。”
己走出了三步的楚云闻言缓缓回身,用拇指撩开罩在外面的长衫,于是,一片淡淡金芒,与空中的太阳相映,幻成一幅绚丽的图案。
狐偃罗汉惊得退了一步,失声叫道:“咦哈,果然又是伙计你的杰作!”
楚云笑笑,双手一摆,猛然回身,朝阴立于前的一竿叟道:“大洪山的掌舵主,江湖上英名久着的一竿叟,现在。楚某便向你领教几手不传绝学,大约阁下尚不致于珍藏不露吧?”
一竿叟掌凌料不到楚云会突然向他挑战,虽然掌凌本人未与楚云交过手,但无论是人家的气派、威势,他已亲自见过,而且,昔日在下营镇的一幕,他也耳闻南山一儒口述过,是而,一竿叟掌凌虽则没有尝过剥皮的滋味,他也知道那滋味必不好受,此刻他表面上虽然尚无任何显示,但内心的忐忑不安,却也不足为外人道了。
楚云炯然的目光凝注着对方,微笑道:“大洪山土字舵掌舵主,难道说,阁下不愿意露两手让在下见识见识么?”
一竿叟掌凌也是老江湖了,更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物,他此刻虽然心中十分忧虑,但却依旧冷板板的瞥了楚云一眼.微抨唇上的八字胡,语调淡漠的道:“既是楚大侠抬举,老夫岂能不从,只是不论胜负,楚大侠休要动了肝火。”
楚云笑吟吟的道:“掌舵主,这句话原该在下奉敬给你才对。”
二人淡然数言,却是针锋相对,一竿叟原想以言语激怒对方,令敌人在愤怒之下,可寻隙而攻之,然而,这番却白费心机了。
狐偃罗汉在后面扯开那破锣似的嗓子道:“俺说使钓鱼竿子的老匹夫,你别他娘的吊死鬼卖肉——死不要脸了,你还想占楚老弟的上风么?就凭你这付姥姥不亲,舅子不爱的德性?”
一竿叟掌凌面不改色,双手依然背负身后,冷笑道:“姓严的记着你所说的每一句活,这些话你都将付出十倍以上的代价。”
说罢,他又向楚云道:“楚大侠,咱们目前不用在嘴皮上卖功夫,你说对否?自然,这也要包括那位打不过就脚底抹油的大罗汉。”
狐偃罗汉闻言之下,呵呵笑道:“奶奶的你倒好像占着理了,你们个个凶神附体,打起架来死赖活缠,人多人少一起上,比起俺脚底下抹油也强不了多少。”
楚云回头向狐偃罗汉挤挤眼,大声道:“严老哥,你
“你”字才说得一半,狐偃罗汉面色忽变,张口欲呼——
楚云眉梢也不动一下,瘦削的身躯如箭矢般笔直升高一丈,而几乎就在他升空的同时,一条细若小指,通体闪泛着乌黑光幕的柔钢钓竿,已带着尖锐风声,自他鞋底一扫而过!楚云身形在半空中一个翻转,又倏而升高两丈,微微来了一个优美的半弧,朗朗笑道:“掌舵主,阁下这偷袭之技,倒可算得上是江湖上的一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