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发恨声道:“好歹毒!”
关孤摇摇头,道:“歹毒的还不尽此,一个月前,这娃娃童心未泯,拿着他要喝的汤喂猫,结果,那只猫马上全身抽搐,七窍流着黑血死了。于是,有人实在忍无可忍,才辗转托人找到了我们,要给那恶徒一个‘血债血偿’!”
李发迷惑的道:“商承道家里还会有什么亲人呢?他弟弟商承忠第一个有嫌疑,他总不会自己找人买自己的老命吧?”
关孤冷冷的道:“你以后听话要用脑筋,不要乱猜,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商承道家里还有一个跟随多年的奶娘么?”
“氨了一声,李发道:“莫不成是这奶娘委托的我们?”
关孤点点头,道:“除了她还会有谁?”
李发搔搔后脑,道:“怪了,一个替人家当奶娘的粗俗妇人竟会有这样的胆量与魄力?敢找到我们这个圈子为她出头?”
恬淡的一笑,关孤道:“不足为奇。”
李发愕然道:“大哥,我们是一群职业杀手哪,与奶娘那种人根本是生活在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上,平常只怕她光是听到我们的行为都会吓得全身发抖,敬而远之,又哪里敢主动托人和我们打交道呢?况且,还是打的这种……呃,血腥的交道!”
关孤双目中闪射着睿智的光芒,他低缓的道:“一个人在一生中往往会做出他永远没有想到有一天敢做的事,而一个人的性格也会偶然改变的,促成上面所说结果的两种力量,一是爱,极深的爱,另一种,就是恨,极深的恨了。”
李发还是有些迷糊,呐呐的道:“怎么说呢,大哥?”
关孤简洁的道:“这奶娘爱她主人的全家以及那自小带大有如己出的孩子,她更忿恨那毁灭这原本美满家庭以遂其邪恶欲念的那个人!”
李发急问:“那人可真是商承忠?”
关孤凛然道:“否则还有何人?”
抽了口冷气,李发道:“可有证明?”
关孤一笑道:“‘悟生院’自来只接生意,不问是非曲直的,顾主付够了银子便可如愿,李发你怎么会问起‘证明’这两个字来了?这不是奇怪么?”
尴尬的打了个哈哈,李发道:“别损我了,大哥,这习惯还不是跟你学的?你每接一票生意,不是一定要追根究底,搞清楚了原由,能求个不愧于心才肯动手么?”
关孤欣慰的一笑道:“很好,我喜欢你学会我这个习惯,你有了这个习惯不会吃亏的,至少,你将多积阴德,梦里无惊!”
李发高兴的道:“你放心,大哥,我不会忘记你一向所教诲的。”
于是,关孤接着道:“证据是铁铸的,首先我要说明,那奶娘虽然无甚学识,但却是个聪明人,更具备了女人家所特有的禀性——细心及多疑,当商承忠搬到他哥哥商承道家没有多久,她便隐约看出这位二老爷对他兄长的财富有时显露出的那种贪婪迷恋的形色。当然,这只是她的猜疑而已,接着,商承道暴卒了,没多久,商承道的老妻也紧随而去,这些连串发生的不幸事件,便更加触发了她的疑心,她怀疑是那位二老爷在其中捣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