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发张开血污的嘴巴,嗬嗬大笑,含混不清却又倔强无比的道:“温……幸成……你是头畜……生……是条狗……是个只会用……奸计……坑人……的懦夫!”
两只眼里凶光如焰,温幸成口沫横飞的叫:“你死定了,你死定了——”右掌再起,这一次,温幸成掴得更为用力,只见血水在手掌的挥动中洒扬,甚至夹杂着细碎的肉屑,而清亮刺耳的击颊声亦一记比一记来得沉实,一记比一记来得猛烈,李发的头颅拨浪鼓般左歪右斜,前仰后翻,眼看着他那张人脸就不像是他的了!”
自极大的惊悸震骇中清醒,舒婉仪尖锐的哭喊:“住手……住手……你这贼……你这强盗……你住手碍…”就好像迷却了心智一般,温幸成狂野的大笑着,他脸上、手上、衣衫上,业已全沾满了李发的鲜血,但他犹不停止,又死力用脚猛踢李发的胸膛、肋骨、腰背,这还不说,他接着又抓紧李发的头发,狠命朝石壁上碰撞,在“砰”“砰”“砰”的连串撞击声中,李发早已皮开肉绽,血流满面了!但是,他却没出一声!
凄厉的,惊恐至极又愤恨至极的,舒婉仪几乎连血也喷出来般尖叫:“你还不住手?还不立即停止?你是个懦夫……你只敢在人家无力反抗的时候折磨人家……温幸成……你没有人格,没有自尊……你不是人碍…”直到李发晕死过去,温幸成才猛一把将他推倒,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这位“百面狐”狰狞又狠酷的大笑:“你再骂呀,混帐王八蛋,怎么不骂了?他妈的,温二爷这还是对你客气,换了这桩买卖,看二爷不活剥你这野种的皮!”
李发躺在那里,混身浴血,衣裂肉绽,他披散着头发,血污狼藉又肿紫破损的脸孔便贴在冰冷的石地上,额头顶门,全自伤口中流出汩汩热血,血将发丝黏沾在一起,连横眉的紫疤也染赤了,他呼吸微弱,双目紧闭,全身亦在不住的抽搐……狠狠朝李发身上吐了口唾沫,温幸成余恨未消的道:“若不是胡钦这老狗一再劝阻我,今天决没有这般便宜,不知进退的奴才,二爷暂时先放过你……”渡心指--第四十二章阴、险、霉淫魔第四十二章阴、险、霉淫魔舒婉仪神情悲愤,混身颤抖,她恨极了,想尽一切她记得起来的字眼喊骂着:“温幸成,你好不要脸,好不要脸,好不知羞碍…你竟这么狠毒酷劣的对付一个没有抵抗力的人……你黑良心,黑心肝,下流无耻,没有道德,没有人性……你是畜生,是禽兽,是一头残酷的豺狼……”嘿嘿冷笑,温幸成道:“贱人,臭妮子,你也骂吧,但温二爷却舍不得像这样毒打你,二爷要剥光了你,好好的叫你告饶,嗬嗬……”似乎没有察觉,也像没听清楚温幸成的话,舒婉仪仍然激昂凄苦的咽泣着:“天下这么大,怎么就会容得你这种恶徒凶人存在?关壮士,关壮士,你怎么不做声,不阻止他啊?关壮士,这人间还有没有公理,有没有是非存在?人心就这么毒,这么狠吗?关壮士,你开口说话碍…”关孤一如温幸成进来的时候一样——双目阖闭,不言不动,脸上神色生冷漠然,状如老僧入定,甚至一块肌肉的跳动,一根筋络的抽搐都没有,好像他早已浑然忘我,进入太虚幻境,身旁的一切全与他不发生关系了……痛苦又惊窒的,舒婉仪叫:“关壮士……你不能再沉默下去,不能再任由这个人施虐,关壮士,你要拿出力量来惩罚他,关壮士,你睁睁眼,说说话,天碍…”邪恶的笑了,温幸成阴毒的道:“小蜜糖儿,你的关壮士寒了心,耍了孬种啦,嘿嘿,这等节骨眼下,他业已自身难保,生死未卜,哪还拿得出狗屁的力量来?你又何必叫他睁开眼呢?叫他睁开眼看什么呢?看他的伙计那种浴血满身的狼狈像,还是看你和二爷我快活时的风流状,啊哈,别吵坏了,乖乖的,让二爷给你宽衣解带吧,良宵苦短呢……”这时,舒婉仪才听明白温幸成在说的什么话,也才搞清楚了他的真正的龌龊企图!惊骇得她倒吸了一口冷气,差点就窒息过去,脸色突然泛成灰白,一双凤眼恐怖的大睁着,连嘴唇也发了紫:“你……你……你要干什么?”
温幸成狞笑道:“干什么?哈哈哈,这可问得妙了,小亲亲,二爷什么也不想干,只要和你亲热亲热,结一段欢喜缘!”
哆嗦着,舒婉仪一颗心都几乎要从口腔子里跳出来:“你……你敢,你敢……碰我一下!”
温幸成斜吊着眼,撇着唇角,阴阳怪气的道:“我的心肝宝贝,不要他妈的装蒜了,二爷今天会好好侍候你的,嘿嘿,大约你还是处女呢?你一定不知道男女相爱是种什么样的滋味?嗬嗬嗬,阴阳互济,水火合派,那等骨酥心荡的味道,就是千金也难卖,来来来,这等事只要一教便会,我包管你学得快,说不准青出于蓝还胜于蓝呢……”一张俏丽美艳的面靥变得惨白如死,舒婉仪的两只眼睛转达了她灵魄深处的悲愤和羞辱,她剧烈的抖动,细巧的鼻翅儿不停翁动,扁贝似的牙齿深深陷入下唇,两边额穴上的青细筋脉也浮现了出来——从小到大,她从没听过像这样肮脏下流的言语,更未尝遭受过这样的侮辱,她恨极了,怨极了,痛苦极了,他绝望极了……得意洋洋又自鸣不凡的,温幸成续道:“小乖乖,对这种敦伦之道,周公之礼,我是最最内行的了,而且经过长久的钻研与亲身的体验,可以说集其中精华之大成于一身,你只要试上一试,就会醉仙欲死,百骸俱爽,而且永不能忘,说不定还要求我接力再干哩,来吧,宝贝,让我为你宽衣,咱们就在这里做一场露水夫妻啦!”
舒婉仪羞愤得几乎呛出血来,她痛恨的叫道:“满口污秽,无耻,你……你不是人!”
哈哈一笑,温幸成好刁的道:“是不是人全离不开这个调调,心肝儿,你也用不着替哪个工人蛋守贞了,我俩就先成其好事,完成合卺大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