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独航惨笑道:“是的,他已经自己报了仇,那些伤害他的人无一幸免,全被他一道带走了!”
强忍住欲淌的泪水,盛名扬侧开面孔道:“除了葛大把头之外,马天行二把头也战死了,易大把头受了重伤,皮四宝也伤得不轻,连瓢把子也晕迷在那里,这一战,我们可真付出重大代价!”
一仰头,古独航硬朗的道:“但敌人付出的代价更重,名扬,我们先从他们的‘皇鼎堡’算,‘皇鼎堡’以下的第一殿‘天皇鼎’,殿主‘寒君’胡双玉,‘反手绝刀’苟荧,‘血魔子’夏彤,‘二煞尊’官昭、尤蔚,全被我们歼灭,整个‘天皇鼎’中,只剩下了一个‘雕花笛子’公冶羊幸存!他们的‘首堡殿’,除了殿主‘响铃刀’黄九之外,亦无一生还,通通栽在此地,再说,‘铁血会’,只走了一个太叔上君,加上有数的几个硬把子而已,损失之惨重,只怕不比我们稍轻,—仗,我们固然,受创不浅,但与敌人互较,他们的懊丧绝对更在我们之上!”
卫浪云补充道:“‘铁血会’方面,当场被摆平在这里的几个,一个是‘黑煞帮”韩勇,另一个是‘无畏胆’巫朝忠,这两人是他们的‘铁令手群’中的正副首领,如此一来,他们的‘铁令手群’只怕要群龙无首了!”
忽然想起了什么,古独航问:“对了,‘铁血会’方面的喽罗大约有三百以上的人吧?他们用多少条性命抵偿我们那些伤亡的弟兄?”
盛名扬估量了下,道:“留在现场的‘铁血会’人马遗尸约摸有一百来具,他们的伤者也有三十多人,先前对方撤走之际,连一个受了伤的同伴也没带走!”
双目中煞气毕露,盛名扬接着道:“总掌旗,那些还留一口气的敌人,干脆现各补一刀,通通送他们上路,也免得彼此麻烦!”
瞪了盛名扬一眼,古独航凛烈的道:“胡说!他们不仁,我们岂可不义?一个也已失去抵抗力的人怎能再忍心加害?名扬,习武者须要据有武士精神,而武士精神并非仅讲究英勇犯难,不畏不惧而已,—个真正的武士,更重要的,是还必须拥有恻隐宽恕的美德,其品级并非斤斤计较于那种愚昧残酷的杀戮!”
有些不寒而栗的感觉,盛名扬汗涔涔的道:“是,总掌旗教训得对……”沉着脸,古独航道:“第一,交待下面的弟兄,不论敌我,只要是受伤的人,一律加以救治,第二,不论敌我双方的战死者,通通就地掩埋!”
躬身答应,盛名扬急忙转身去了,望着他瘦削的身影,古独航感喟的道:“个个都有一把年纪了,个个也在江湖上闯荡得有名有姓,但是,思想却老不成熟,情绪也恁般容易冲动,唉,他们几时才长得大,长得大到可以真正的称为一个成年人?”
卫浪云微笑道:“总掌旗,说老实话,设若每一个人都能像你这样的世故达练,精明睿智,这天下早也不就不如此混乱了!”
古独航一哂道:“少主过誉了。”
携着古独航的手,卫浪云一面行向赫连雄那边,一面低沉的道:“这不是夸奖,总掌旗,是事实,如果不是你在赫连大哥身边襄助—切,‘蝎子’今天哪来这个局面?”
古独航恬淡的道:“不过,少主,若非瓢把子厚待于我,视同手足,我欲待自荐晋身,也不可得呀……”说到这里,两人不禁相视微笑起来。
一见卫浪云与古独航走来,皮四宝一拐一拐的迎上,他咧嘴笑道:“禀告二位,瓢把子方才也已苏醒过来了!”
不及答话,卫浪云与古独航急忙快步走了过来,果然,混身上下敷满了白色金创药的赫连雄,此刻也已睁开了眼睛,只是形色之间,显得十分的委顿与孱弱罢了,那模样就像能随时再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