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头,晏青道:“我们也不晓得,二爷—边研讨,—边已在下山后派出十拨飞骑沿着岛上大队十处可能经过的路线迎上去了,为了这桩意外,二爷也非常惊异不安,他老人家说,还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麻烦呢……”搓搓手,卫浪云道:“真叫急死人了,要不是出了大纰漏,此等事关存亡的大事,大叔是再怎么也不会耽搁的,但奇怪,会出了什么差错呢?”
晏青恭谨的道:“等二爷回来,少主与二爷再探讨—下,说不定会有个结论,否则,也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的。”
卫浪云沉重的道:“也只好这个样子了!”
东张西望着,皮四宝斜吊着眼道:“少主我对‘花子帮’这些伙计们的内部情形还十分模糊,看他们—个个红光满面,浑身膘肉,—点也不像寻常那些讨饭的乞丐般黄皮寡瘦嘛,似乎身体比我还要来得壮实……”急“嘘”了一声,卫浪云道:“你小声点讲话,别叫人听了去不快!”
皮四实捻捻须梢子,道:“又不是说他们坏话……”瞪瞪眼,卫浪云道:“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本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往往因为措词不当才酿成轩然大波,这点经验你都没有?”
打了个哈哈,皮四宝忙道:“好,好,我的少祖宗,我小心点就是了!”
舐舐唇,卫浪云道:“‘花子帮’的渊源由来我可大略说给你听听,多少也叫你长点见识,他们这—帮乃崛起于两河一带,至今约莫也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他们崇拜的祖师爷不是别个,却是言传中素以癫狂之态游戏人间,惩奸除恶的‘济公活佛’,到如今,‘花子帮’也已传至第四代的帮主了,现在的帮主便是‘大痴罗汉’舒沧—一我在这里特别要提醒你不要冒失,舒帮主虽则号称‘罗汉’,只是表明他的一颗向佛之心而已,却并非真的是出家之人……”有趣的听着,皮四宝笑道:“那么,他也—定不是真痴了!”
卫浪云没好气的道:“废话,一帮之主真成了‘痴’还行么?他之所以称为‘大痴’,为的是点出他那宽宏大度,故做懵憧的境界,凡事皆能容忍,不去斤斤计较利害得失,有一种悲悯豁达的超脱意味,其中蕴含禅意,你又怎能知道这等深邃的道理?”
连连点头,皮四宝道:“哦,原来他还有这么—层解释……”卫浪云没理他,又继续说下云,道:“‘花子帮’的宗旨,也与他们崇高的祖师爷‘济公活佛’一样,寄情于狂放癫疯的形迹里,匿迹在三百六十行之外,入大千世界之中,专为善行,做些慈悲仁义的好事,救些贫苦孤寡的可怜人,因此,百多年来,他们在两河地面上—直是最受敬仰与爱戴的江湖帮会,‘花子帮’的成员组合并非全是些托钵乞讨的花子,相反的,其中有绝大多数是些家境富裕的子弟,他们加入‘花子帮’,乃是为了要借此苦贱的行道来体会穷的酸楚,观察人间世的薄幸,领悟生活的艰困与被鄙视的感受,而他们在尝试到之后.自将激励奋发,把一腔爱灌注于人,把满怀热倾注于人,用自家的力量去济助那些遭到不幸的人们,很确实的说,今天他们已经做到了这些!”
佩服之极,皮四宝道:“好家伙,他们‘花子帮’硬是佛心普渡!”
顿了顿,他又迷惘的道:“不过.少主,像这样济助贫苦,救济急难,该是要大笔花销的,天天如此,年年如此.恐怕‘花子帮’的帮友们家长就有金山银库也吃不住劲呀,光是付出无进,成么?”
赞许的一点头,卫浪云道:“问得好,这多天来,总算你还问出了一句人问的话!”
呆了呆,皮四宝嚷道:“少主,你是调侃我嘛……”挥了挥手,卫浪云笑道:“别吵,现在就要讲到重点上了,不错,因为光有支出而没有收入.长久下来.‘花子帮’便吃不消了,何况,他们救人,却也不能个个勒紧了肚皮,饿得两眼发晕来救呀,因此.这几十年来,他们也早就开辟了财源,两河—带所有的私盐全由他们包办运送买卖,当地水陆两路大票货运亦都由他们承接,另外,那边最好的酒坊、油坊,加上几家大的香烛店也俱乃‘花子帮’开设,我所知道的,他们光酒坊、油坊,就有三十多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