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目如冰,凤啸松又接着道:“卫浪云,说了这么多,我希望你要明白你现有的处境和身分,你是我们的俘虏,在我们这里,不要耍你‘勿问岛’少岛主的威风,这样只会为你带来更多的麻烦,更大的苦恼,我凤啸松可以待你如上宾,但我的手下就不大一样,尤其是我不能整天守护着你……”卫浪云哼了哼,道:“先别往好处想……我是不是你们俘虏要到了‘紫凌宫’以后才作数……在这之前,我会随时设法脱走!”
笑了笑,凤啸松道:“可以,只要你逃得掉——一—但我却预先警告你,你伤了我好几名好手,我的二护宫便死在你的手里,我的属下们对你十分痛恨,如若你逃不成被他们擒住,在送到我这里之前,我担心你就先会脱层皮了!”
倔强的,卫浪云道:“没那么简单的事……”凤啸松又凛烈的道:“卫浪云,你们先以诡计相骗,用烈焰硝火杀害我的人马,又令我的好手损伤颇重,以我的—向习惯来说,你以及你的伙伴们会遭到极酷的报复,那将是一种非常痛苦的惩罚,比诸死亡更要可怖,但我却暂时饶恕你,你必须明白我这样做是如何勉强,或许我尚要冒着我手下暗中的埋怨不满的危险,尚得承担你今后的责任,种种件件,只盼你自己安份—点,不要徒取其辱,为我们双方找不必要的烦恼,否则,就是你不识进退了。”
卫浪云恨恨的道:“现在说这些,未免还早了点吧!大宫魁,我跟不跟你们去‘紫凌宫’犹在未知数呢……”冷冷的,凤啸松道:“你会去的,—定的。”
这时,那肥头肥脑的胖子从旁边步履蹒跚的走了进来,他向凤啸松吃力的施礼,尚未开口,凤啸松已问道:“魏先生,元德香伤势有没有危险?”
姓魏的胖大夫忙道:“元老哥胸侧挨了一记,两胁各中了四五下,好在当时闪让得快,将大部劲力消卸掉了,饶是如此,也震荡了内腑,波动血气,遭致不轻内伤,表面上的瘀血青肿倒不算什么,大约休养个把月也就行了,宫魁,元老哥这次实在险哩,只要躲得慢一步,就必然五脏裂尽,骨折脉断,当然就得完蛋,我方才一面检视,一面替他捏把冷汗。”
沉默了一下,凤啸松道:“二护宫——阵亡了?”
抹了把脑门下的汗珠子,这魏大夫惶然道;“回禀宫魁,二护宫他……唉,我去急救的时候,他业已断气多时了,周身骨头尽碎,肺腑全散,连七孔全流着血……”凤啸松烦躁的道:“好了,不用说了,你去问问看一般兄弟的伤亡情形,叫你带的二十名学生尽力救治,务必要使伤亡减到最低数!”
唯唯喏喏,魏大夫挪动臃肿身体走开了,此刻,从四面八方,已见有零零落落的人围来!
最先来到凤啸松前面的是六名“黄带子”高手,他们的“带头”,形容粗犷身体壮实的“奉大拐”孙厚汗淋淋的喘息着禀告:“宫魁,我们无能,那花子头跑掉了,他绝不恋战,拉开腿去势如飞,乖乖!别看他人老体胖,逃起命来却竟那等快法,我弟兄几个又追又截,费了好大劲也没捞着他一根毛!”
凤啸松目注“白额狼”施非软软垂着的左臂,那一张额头上生了块大白斑的长脸上早变了颜色,凤啸松厉声道:“施非伤了?”
咽了口唾沫,孙厚呐呐的道:“这……施非是在我们翻过这道山岗子,分布开截杀那花子头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吃那老花子头——暗算了的……宫魁,犹是大幸哩,施非反应快,滚得急,要不,那花子头的‘铁竹棍’恐怕就连他的脑袋也砸扁了……”重重一哼,凤啸松道:“舒沧可受了伤?”
脸上一红,孙厚窘迫的道:“回宫魁,老花头逃得快,我们够不上他,所以一—一”打断了他的话,凤啸松面有愠色:“不用说了,全是一群饭桶!”
孙厚有些下不来台,期期艾艾的申辨道:“宫魁,他先跑嘛,我们有什么法子?圈又圈不住那老小子,他这是耍赖皮,我们一一”双目一寒,凤啸松厉声道:“你还有完没完……”连忙垂下头,孙厚噤若寒蝉般退了下去,凤啸松咆哮道:“还呆在那里做什么?施非去叫魏大夫治臂伤,其余的人马上去清点伤亡,处理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