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舒沧左侧的杨宗也低沉的开口道:“‘三羊山’的人实在狠毒,他们手下得好绝,但是,他们却未曾想到报应竟来得这样的快!”
田寿长道:“这些野种以为吃定我们了,娘的,先前那种气焰可真的叫冲上了天,这一下,看他们再怎么个卖狂法!”
回头看了看,段凡道:“可惜古独航古兄与包不同老弟不能亲眼目睹这场雪耻之战,否则,他们心目中的快意必然更胜于我们……”田寿长一笑道:“用不着看他们也一样心里痛快,娘的,这个情势有如秃头顶上钓虱子——明摆明显着的,对方除非全会七十二变,要不,他们还能往哪里跑去?”
平静如海的展履尘,这时缓缓启口道:“快了。”
卫浪云点点头,道:“鲍子言怕要首先不支。”
微微一笑,展履尘道:“好眼力,孩子,‘四瞳叟’的鲍子言的功夫甚佳,但比起厉寒的浑厚沉稳来,他却稍嫌急躁单薄了点,他能以与厉寒鏖斗甚久,可是却终不是厉寒对手,如今又加上了樊翼升和卜兴两人夹击,鲍子言的精气又已浮动,这等敌消我长的形态下,他势必无法支撑下去……”卫浪云低笑道:“好久未瞻仰大叔的武功了,有机会侄儿迫望见识见识。”
展履尘慈祥的道:“云儿,你那几下子业已青出于蓝了,绝不比为叔的逊色,稍缺的是一个‘稳’字,假以时日,再加锻炼,我敢断言你的成就必在我们两老人之上!”
卫浪云腼腆道:“大叔别夸我,我自知还差得远。”
展履尘正色道:“为叔视你,云儿,如同已出已生,我对你督责唯恐不严,又怎会谬誉于你?是好就好,是坏就坏,我是丝毫也不会加以掩饰的,你如今所具之功力,确已登峰攀顶,少有敌手,但武术之道深瀚无已,仍须勤加磨砺,方能达于至善之境,当然,这个境界是不易达到的,就要看先天的禀赋及后天的努力了……”田寿长打岔道:“老鬼,现在不是教孩子谈道理的时候,眼前还在热斗着,你哪来这等的闲情周致?招子放亮点掠阵才是正经!”
展履尘笑道:“我早已练就古井不波之性,凝稳浑固之气了,闹市若深山,墟集中自似置身古刹,老二,这一点你火候就差。”
怔了怔,田寿长道:“少给我来这一套,我可不爱听你那些陈腔滥调!”
摇摇头,展履尘道:“你是年纪越大,越往倒活了。”
眼珠子一翻,田寿长不服气的道:“训起我来啦?老鬼,你还是准备着等下怎么向我解释你贻误军机的纰漏吧,我非叫你好看不可!”
笑了笑,展履尘道:“你会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