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天长笑,宛似鬼哭,那人喉头咕咕有声:“狂犬吠狮,不知死之将至;未曾料到‘凤仪居士’龚弃色今天也会碰到这么一个不开眼的东西,大言不惭,要把我所行所为当做路不平来踩啦!”
君不悔并不知道这“凤仪居士’龚弃色是何等人物,更不晓得人家是个什么出身来历,不过听他口气甚大,多少有点道行则无庸置疑,君不悔却不含糊,心里且早有打算——这什么“凤仪居士”,任他再了不得,只怕也盖不过“闪魂刀”顾乞去,顾乞都不含糊,怕这龚弃色干鸟?
目视君不悔,龚弃色微觉诧异——人的名,树的影不是?“凤仪居士”久居“栖凤山”,盛势如火,威令若刃,提起来谁不闻而色变,缩头藏尾?面前这要踩不平路的人竟然毫无反应、神态自若,举止从容,像是根本不把他姓龚的看在眼里!
君不悔笑笑道:“原来老兄是‘凤仪居士’,大名龚弃色。”
龚弃色阴沉的道:“你知道我?”
摇摇头,君不悔道:“不曾听闻,尊名大号,倒是第一次入耳:龚弃色,啧啧,好姓名,可惜的是名不符实,老兄不但不弃色,更且十分的好色哩!”
龚弃色又幽幽凄凄的笑了:“好胆量,你竟敢揶揄我,有十几年了吧?没听过有人在我面前说这种话……”
君不悔夷然不惧:“事情总有个头一道,老兄,连皇帝老儿出差错,还有臣子敢于死谏呢,我豁上了,自就不须忌讳。”
龚弃色道:“不,你不是豁上了,因为你不知道我是何许人,是什么来路,所以你才不畏惧我,要是你早晓得我的底细,便老天爷给你做胆你也没有种顶撞我!”
君不悔没好气的道:“就算你是玉皇大帝,眼前这档事我也要查个清白!”
龚弃色冷漠的道:“你没有机会查个清白,因为你马上就要死了!”
嘿嘿一笑,君不悔带几分做色:“我死不了,老兄,你没有力量杀我。”
不曾看见龚弃色的任何暗示,一股锐风蓦起左侧,宛似锥尖一样透向君不悔的肋胁,他本能的斜步急退,当头一束寒光同时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