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屉尘嗤之以鼻:“上天、下地、天为大,上兄、下弟,兄为长,我是兄,你算老几?伤头风乘凉去吧!”
田寿长气涌如山的低吼:“你,你这是强词夺理,欺人太甚!我是断不甘心认输的,我一—”
卫浪云赶忙开口劝解:“大权、二叔,二位老人家何须为了这桩小事争执,我是二位的侄儿,也就如同二老亲生之子—样,冰心和我.全是二老的亲子媳二老也都是我的亲爷,哪会有彼此厚薄之分呢?”
田寿长大声道:“我要多占一点----”
嘿嘿一笑,展履尘道:“名份定于伦常,你要多占一点?你倒告诉我,你得怎么个多占一点法?不知自足的老东西,你堪堪能与为兄的平分秋色,已是破格优渥,飞上枝头了!”
田寿长怪眼一瞪,悻悻的道:“好,咱们是骑在牛背上读春秋,走着瞧吧,看媳妇儿将来是孝顺你,还是孝顺我!”
展履尘大刺刺的道:“你终将看得到的,老弟,你终将看得到。”
狠狠瞪了展履尘一眼,田寿长对着卫浪云道:“媳妇如今身受囹圄之苦,正被澹台又离那老狗操的囚禁着,你倒想什么妥善法子去营救没有?”
卫浪云苦笑道:“这要看二叔的指示了。”
十分受用的“恩”了一声,田寿长斜眺了展履尘一眼,神气活现的道:“不孝的东西,如今你才知道你二叔有大用呀?嘿嘿,不是我夸口.运筹帏幄.决胜千里,也就只我最是精擅,是他娘的坐在高位,拿大帽子扣人是搞不出个鸟名堂来的,这得要有兵学上的修养,战阵中的磨练,加上先天的智慧头脑才行;可不是简单易为的哩!”
卫浪云忙道:“二叔号称‘百窍心君’足智多谋,策略超群,文武全才,一世无双,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如何营救水冰心,还请二叔定计!”
习惯的伸手捻弄着脸孔中粗长的汗毛,田寿长沉吟着道:“方才,你也已把谷宣的供词全叙说过了,这其中.却有颇值斟酌之处,总要把事情搞得两全才好……”
展履尘忍不住问:“哪‘两全’?”
嘿嘿—笑,田寿长得意洋洋的道:“这还不知道,真不晓得你他娘这个岛主是如何干下来的……”
展履尘瞪着眼道:“谈正事,少在那里罗嗦!”
田寿长架起二郎腿.好整以暇的道:“瞧瞧.恼羞成怒不行?恩,咳,所谓‘两全’,其一.是要使水冰心不受伤害,安然脱险,其二呢?最好能和澹台又离化敌为友,息金鼓,停干戈,不要弄到双方再次火并,如此一来,则两全其美,皆大欢喜了……”
点点头,展履尘道:“不错,这也是我们的希望.”
田寿长道:“但是,其中便有几个问题各在利害上发生了冲突,我们得仔细研讨一番,看看如何行动方为上策……”
田寿长顿一顿又道;“当然是我们行动上的问题----如果我们选派高手,潜入‘六顺楼’营救水冰心,在管庸的掩护协助之下,可能不至有太大的困难,但是这样的方法救出水冰心,势必更形激怒澹台又离,一场血战恐所难免;设若我们大军尽出,包围‘六顺楼’强硬逼迫也好,软语相求亦罢,向澹台又离施以压力,他或许会委屈以求全,也许会羞怒之下疯狂硬干,却至少有—个给他慎重考虑的余地,不像我们暗里面夺出水冰心那样令他无所选择;可是这一着,却须冒较大的险,弄得好.一场风暴即可消弥,弄得不好,当堂就得豁开阵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