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后面软兜上的吕迎风仰起身道:“少主,少夫人,我们根本不须与那些牛鬼蛇神多费唇舌,干脆三门齐动,猛攻下去.杀他们一个鸡飞狗跳.片甲不留!”
水冰心急道:“这怎么可以,‘铁家寨’大当家铁汉与我义父谊属挚交,我又未同意这门婚事,劝他们离开也就是了,千万动不得干戈!”
卫浪云微笑道:“冰心,你是有点舍不得么?”
水冰心猛然回头望着丈夫,眼圈顿时红了起来,她咬咬牙,硬着声道:“卫浪云——你这没有良心的莽夫,你剜出我的心来看个仔细,看我心中只有谁?!”
后面,吕迎风一伸舌头赶紧缩了回去,卫浪云已经打恭作揖的向水冰心告起饶来。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铁家寨”的人马突然开始撤走,在他们大队之旁,澹台又离犹一再向其中一位高大老者拱手致歉,而高大老者似极气愤,头也不回的率队自去,队伍萧然,那年轻人,也终于表情凄黯的离开了.
卫浪云的目光由那位率队的考者.扫过许多匹马儿上蛇载的,五光二色箱箱笼笼——他知道这必是下聘的礼物——再目送那年轻人黯然离去,不知怎的,他心中倒有些歉疚之意了.只是,他不忍却也爱莫能助啊……
于是澹台又离奔马而回,满头大汗的向展履尘诉说什么,看这位“六顺楼”的楼主,虽然—脸的尴尬之色,却也掩不住那如释重负的欢欣之态.
天尚未晚,大队即已在“六顺楼”外安营了。
接下来的日子,是一连串的整补,养歇,与逸乐.当然少不了那浓馥的,充满人心的喜气,因为卫浪去和水冰心还要在“六顺楼”重行一次隆重盛大的婚礼。
十天后,派在“龙背冈”接应的人已经领着风尘朴朴,疲乏憔悴的“勿回岛”“九旭门”这支远征人马来到了“六顺楼”.
“九旭门”儿郎的回转,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的,好消息是:他们果然不辱使命,成功的突袭了子午岭的“紫凌宫”的老巢,非但救出了,“蝎子”所有俘虏,更扩展了极大的战果,他们重残了“紫凌宫”的“大护宫”方贤,格杀了“刑堂”执法白森,并消灭了“紫凌宫”“白”“黑”二带的余数,另外.“龙派”所属亦遭击溃,“飞鹊门”只逃出“不老婆婆”朱玉如及“索上飞莺”陈京儿,两人犹挂了彩,这样的丰硕胜利,却也付出庞大的代价:“九旭门”首座厉寒受了伤,“巴攀云鹰”上官保战死,“混天棒”尉迟深亦阵亡,“八斩手”龚勇杰折了一条腿,唯一完整的就只有一个“闹诲叉”马有能,“九旭门”弟兄仅剩下一半回来……
从赫连雄的口中,“勿回岛”人方才得知他当时的失踪乃是被“公明堂”堂主“铁面子”南宫远拚死救出,两人在短暂的潜伏之后,曾冒险到“紫凌宫”去救人.但却陷于对方重围之中.南宫远力战而亡,赫连雄受伤遭俘,亦列为下落不明的“花子帮”三位长老及一干伤患,实则已干破庄之日战死乱军,所掳俘的“灰衣会”当家冉秀堂却真不知哪里去了……”
安顿了所有血战而归的弟兄后,卫浪云同水冰心去探视独居净室中的赫连雄.
倚坐榻上的赫连雄消瘦了很多,脸色泛着干黄,纹皱密布,有一股说不出的憔悴与落寞的意味,望着自己这位拜兄,卫浪云不禁双目蕴泪,心头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