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丹深深叹息,沉重的道:
“后来,母亲很快的恢复了健康,表妹却因受到太重的烧伤而卧榻三日,几度濒临绝境却又死而复生,我们尽了最大的力量,总算险极的从生命的边缘将她抢救回来,但是,她却已经五官变形,全身疤痕乌焦,不复昔日模样了,一夜,双亲召我,告诉我两条路走:一是娶表妹为妻,并发誓终身善待她,一是给双亲一碗毒药,两老自绝我面前……其实,无需父母相逼,早在我回家洞悉一切经过情形后,我即已在表妹清醒时向她跪地忏悔并向她求婚了……”
南幻岳连连拍掌,高叫:
“好,好,太好了,太好了……”
唐丹拭去眼角闪动的泪痕,又道:
“当我与表妹成亲之前,潘巧怡约我出去了一次,厉声责问我是否做了选择,我告诉她我已选择了我的表妹为妻,她冷冷的蹬着我一言不发——如今我犹记得她那时的目光是多么的怨毒,多么冷森,又多么嫉恨,似一双蛇眼!最后,她向我说,说我玩弄了她的感情,欺骗了她的心,损伤了她的自尊,她离去前更诅咒要在日后报复我……第二天,她家就搬了,像三年多前悄然搬来一样又悄然搬走,自此以后,我便未曾与她晤面,仅耳闻及传言,说她在江湖上行走,混得挺有声名,亦搏了个‘翠蜘蛛’之号……可不是,她的为人,确如蜘蛛的阴毒相同……”
南幻岳缓缓地道:
“如今,你已和你表妹结成夫妻了?”
唐丹点点头道:
“我们成亲已快七年了,我们夫妇之间情感十分深厚,彼此全心全意相爱着,我们也有了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大男孩今年五岁,二女儿也快三岁了,我仍然住在‘远苍镇’,我们已新盖了房子,比以前更高大,更宽敞,我双亲健在,全家相处,天伦之乐更胜往昔……”
南幻岳笑了笑道:
“恭喜你有这么一个温暖和祥的家……”
忽然,他又道:
“老实告诉我,你不嫌你妻子的丑陋,不怀念潘巧怡的美丽么?”
唐丹一挺胸毫不考虑,凛然决断的道;
“我爱我妻,爱之若命,南兄,我早已感到,一个人,不分男女,他的好与坏决不能凭诸容貌,真正的善恶分野乃在于这人的内蕴,不错,我妻丑怪,但她脸上,身上的任何一处斑痕,一块焦疤,全表示着她的勇敢、善良、与无比的美德,她的内心淳朴、厚笃,为人勤俭、忠恳、和善,她是世上量好的女人,是我眼中最美的妻子,面潘巧怡其容绝艳,但是心却绝毒,这种女人我绝不怀念,更无丝毫企盼之想,我和她的往昔情孽,只是一场可怕的梦魔而已,是一条血淋淋的伤痕罢了……若非你问,南兄,我终身也不愿再提!”
南幻岳退后一步,道:
“很好,唐丹,你敢发誓你告诉我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全然无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