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其中另有别情?”
潘巧怡恨恨的道:
“有什么‘别情’?我不想服食就是不想服食!它不错可以常驻青春,红颜不老,但我不要常驻青春,不要红颜不老,这也不行吗?”
南幻岳呆了一呆,讷呐的道:
“你哦,莫不是方才吓傻了?”
潘巧怡瞪眼嗔道:
“去你的,你才吓傻了。”
南幻岳好家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笑笑道:
“恐怕我真是傻了——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像你这样的千娇百媚的女人,居然放着可以增其美颜,驻其娇容的良机而不就,岂非一大怪事,更何况,你原先又是如此的热衷此想?”
潘巧怡忽然幽幽的道:
“幻岳,你真傻。”
南幻岳茫然道:
“我——真傻?”
潘巧怡微微垂下头去道:
“你不想想,如果我服食了‘白来雀’的花蕊,固然可以达到我驻容留姿,青春不凋的目的,在几十年后看我,仍将一如眼前,不会老去,不会龙钟,但你呢?你也能在几十年后仍不衰老?你也能在几十年后仍与现在一样年轻?我不要让人家说一个糟老头子陪着一个美艳少妇,我更不要你老了我依旧年轻。
“幻岳,你若老了,我也要老,你如变丑变佝偻变白发苍苍,我也要变丑变佝偻变白发苍苍……我不要叫你生有自卑感,不要叫你生出自惭形秽的心理,我们一样的转变,一样的随着自然的趋向,而行往归途,好吗?幻岳——”
南幻岳感受深沉,动容的道:
“谢谢你这样为我着想——巧怡,我却不愿自私的影响到你可获得的奇迹,我心领了,你还是照做吧——-”
潘巧怡摇摇头——缓慢却是坚定的道:
“我不,幻岳,就是这样,天下有些可异的物体可以帮助我们违反自然的定律,但是,却永远没有一样物体可以帮助我们改变自由心的情感。
“我不能为了获得表面的光彩而损及恒久的爱,若我这样做,我就是太过愚蠢了……幻岳,任我美十年,美百年,却换来一片冷寂空虚,这青春常驻又有什么意义?”
南幻岳忙道:
“听我说,你以你永远的美丽,决不会换来冷寂与空虚的……”
潘巧怡低沉而幽回的道:
“会的,幻岳,如果我这样做了,其结果便一定是如此,没有任何一个人能以忽视来自内心,来自四周的嘲弄——
“一双容貌不相衬的男女凑合在一起,这种情形便下可避免,我们原可一同白首,一同入棺,又何苦非要扮成个白发红颜的悲剧?”
南幻医苦笑道:
“你几乎使我爱上你……”
潘巧怡平静的道;
“我会使你爱上我的。”
南幻岳舐舐舌,道:
“别太自信,纵然你的确有几下子……”
潘巧怡摇摇头,道:
“我一下子也没有,我只知道以真情对你,以挚爱待你,以一颗血心予你,如此而已……”
南幻岳喃喃的道:
“你也有丝,你的丝更粘,更密,更紧,也更毒,这是那什么‘赤磨盘蜘蛛’所绝对及不上的……”
潘巧怕轻柔的道:
“你知道最好。”
南幻岳低喟一声道;
“也罢,你不要这‘白朱雀’的花蕊,我拿回去送给杨玲,她一定雀跃三尺,欣喜无比!”
潘巧怡淡淡笑道:
“你错了,幻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