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里的酒先不要喝,狄妹妹,你也是。”
狄十娘忐忑不安的问:
“有什么不妥吗,潘姐姐?”
潘巧怡放下酒杯,自发间抽出一根乳白色的雕花骨簪来,凑在唇上先轻轻呵了几口气,然后,她低低的道:
“这酒有问题,我发觉它的颜色有些儿混浊,那是一种极为轻淡的混浊,像是搀了一点沙尘在里面的样子,而且它的味道固然醇厚,却微微带着一丝辛辣气味,为了谨慎起见,我们还是先行辨识一下比较稳当。”
狄十娘惊虚的道:
“你是说,潘姐姐——酒里有毒?”
潘巧怡眉儿微蹙道:
“还不敢确定,但我怀疑——当然,也可能这叫什么‘大元黄’的酒本质就是如此,不过我们最好先弄清楚以后再喝,不防一万,只防万一!”
狄十娘讷讷的道:
“潘姐蛆——你懂得怎么辨识毒性?”
南幻岳笑吟吟的道:
“狄姑娘,听她的准没错,你潘姐姐不但懂得怎么辨识天下百毒,她更是此道中的高手,祖师娘了!”
似是颇出意外的“啊”了一声,狄十娘说笑道;
“南大哥不说,可真叫人一点也看不出来,潘姐姐也从没提过,想不到——她在这一门学问上竟有着如此深博的修养——”
潘巧怡笑道:
“别听休南大哥瞎扯,这算什么‘学问’?旁门左道罢了,根本不值一谈——说不定我们是在杞人忧天,这酒并没有什么问题也未敢言……”
南幻岳赶紧道:
“好了好了,宝贝,别故作谦虚之状了,赶快用你那根‘犀角瞽’试了试吧,有毒无毒亦可立见分晓!”
潘巧怡不再多说,随即将手中那支色作乳白色,光滑细致的“犀角簪”伸入酒杯之内,片刻之后,这支乳白色的犀角簪竟逐渐变成黯青透紫的颜色,簪上质地润细的纹理也乌蒙蒙的分辨不清了!
潘巧怡抬起头来,沉重的道:
“有毒,是一种令人肌肉僵木,肢体麻痹的毒类……这种毒性的显示似乎说明它的原状是水液形的……”
南幻岳舐舐唇,道:
“再试试我和狄姑娘的酒吧。”
潘巧怕点点头,将手上犀角簪的颜色较换回来后,又分别将南幻岳及狄十娘的杯中酒试了试,结果也证明蕴有相同的毒性,接着,她拿过酒壶来闻了闻,顺手丢向屋角,面无情的道:
“都被搀人毒药了,这毒药是搀在酒壶里的,并非附于杯内面,幻岳,这是怎么回事?”
南幻岳背着手来回蹀踱了片刻,沉吟的道:
“酒是我们经过‘黑竹集’的时候我亲自在一家食馆中购买的,我也亲眼看着他们提酒装壶,在这其中,他们不可能做什么手脚,主要的,我们和那卖酒者毫无恩怨,甚至素不相识,他怎会暗算我们?这也更非有什么仇家预谋,因为,这是无从预谋起的,谁也不知道我们会在什么时候,到哪家店里去沽酒……”
潘巧怕神情有些忧虑道:
“显然我们又陷进一个新的、不可知的危机中了,幻岳,看样子像是有人在暗里跟踪我们,并图谋加害!”
南幻岳冷静的道;
“酒不会自己有毒,那当然就是人为的,换句话说,一定是有人想对付我们,想在无形中进行或完成这桩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