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纳闷了,大牛开始相信自己的想法,他只是在开玩笑而已。
蓦地,一声震天撼地的暴喝响起!
大牛的呼吸陡地中断!
他看到了!
暴喝仍停留在他的耳鼓之时,几乎是同一时间,也扬起了几声刺耳的断裂声!
紧接着,他看到了邵真那原本是紧贴着石壁的身子,蓦然像断了线的风筝,直飞而去!
显然是把力量用过了头,邵真一直飞到另一面墙壁,叭的一声夹杂着微微的闷哼,邵真像愧了气的皮球,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小牛!”
一颗心陡然吊上喉咙,声音微颤而沙哑的,大牛低声叫道:“小牛,你没事吧?”
没有回声,即连哼一下也没有,邵真像只蜗牛般的蜷曲在墙角……
咬着牙,把头转到极限,很艰辛的看着邵真,大牛睁大着眼睛,头后已流出血,那不重要。
他嘶叫着,起了很响的回音:“小牛!你醒醒,醒醒呀!噢!天,我希望你是装的,你听不到我在叫你吗?”
他叫破了喉咙,他开始想哭了……
“操他狗头,苍天你他妈的不会帮点忙吗?你不会叫他醒来吗?”
挣扎,嚎叫着,大牛狂声嘶号:“你若叫他有个三长两短,我发誓,我一辈子咒你早死,假如你也会死的话……”
叫着,大声的叫着……
终于,他停止了:他叫不出声音,他的喉咙哑了……
“小牛,你他妈的为甚么不醒醒?难道你忘记了?你还有七万两银子哪!你去了谁去花那笔钱?你说过娶十个黄脸婆给我,你是该死的,说话这样不算数,哇,小牛哪!你为甚么不张口,你很会损人,很会挖苦人,现在为甚么不?”
低哑的,断续的,大牛绝望的,闭上眼,无力的蠕着嘴唇;他肯定,他是死了,死了……
忽然,他的眼睛亮了起来——!
“老浑球,凭你这鼠叫狼啸的嗓音,别说是黄脸婆,就是坑里的吊死婆也不敢嫁给你咧!”
不知甚么时候,邵真醒过来了,而且还吐着那吊儿朗当的谑声。
全身一震,用力转过头,大牛忍受着过度的兴奋,他把两只眼睛睁得像萄葡——他看到了邵真,他一定是很累了。
他坐在地上,身子有气无力的靠着墙壁,他看到他满头大汗,胸前如浪澎湃的起伏着,他听到急促而又显得疲惫的呼吸声……。
他没死,他瞪着一双眼睛看着自己,噢,天,他没死,没死!
用力的闭了闭眼,他无法掩饰他的惊喜,他根本不想掩饰:“浑,浑小子,你他娘的没死?”
“老的不死,小的怎敢死?”
嘿嘿一笑,抹了一下脸,邵真气喘如牛的道:“老鬼,你刚才在干嘛的?你家死了人?”
“你家才死人!”
伪装的愤怒含漾着太明显的喜悦,大牛道:“老子方才是和你唱戏,是唱孔子哭颜回的一段。”
笑得呛了一声,邵真道:“这叫马不知脸长,猴子不知屁股红,乌龟不知壳厚,你老匹夫如真成了孔子,那么,我们全汉人都成了圣人哩!”
“别管他猴子,乌龟,孔子了。”
嘿嘿大笑,大牛道:“小浑蛋,你现在觉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