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看清那张牌时……
啊!完了!
范一弓一看,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球一样,软兮兮的坐四椅子上……
“毒心郎中”那双如豆的鼠眼,睁得老大,嗯,那表情儿,就像是见到了自己的老婆偷人养汉一样——
吃惊和不相信,不过一般人见着自己的老婆和别人有一手的话,吃惊和不相信之后,必然是愤怒,但“毒心郎中”却愤不起怒来,他呆了半晌,更像只三天没吃的拖死狗般的靠在椅背上……
最绝的是“金银帮”主了,他的表情一时很不好形容
他两眼直瞪,嘴巴张大,而且胖滚滚的身子猛地站了起来,但却没全站起来,只站到一半便停住了,就这样,既不站也不坐,眼嘴依然大张,他这般站立着,就像是人硬了过去,也像是中魔——
哦,中魔?对了,就活像是看见了吊死鬼一样哪!
“噢!老天爷!”
终于,他叫了声老天爷,那停在“半空”的身子,陡然跌坐椅上,差点没仰倒地下!
当然,不用说明毓秀是赢啦,只见她最后摊开的那张牌正是“无名八”,好一对可爱的句\仔宝”啊!
但对“金银帮”来说,这是多么的可憎啊!
只见明毓秀唇角含着一缕胜利微笑,起身走向那面如死灰,浑身软绵绵的范一弓面前,傲然一伸手……
哭丧着脸,范一弓万分不情愿似的把六百二十万的飞钱放到明毓秀的手掌上。
把飞钱拿人怀里,明毓秀怪异的望着“金银帮”主笑声道:“奉劝阁下今后别太相信担下鬼啊,有时候也会冒上个‘担了仙’哪!”
“金银帮”主这时已昏昏忽忽的了,七窍已六窍没气啦,那还应得上话来?
“毒心郎中”那张猴腮脸,一阵青,一阵白,嘴里仍哺哺自语着说道:“这等顺关牌,居然冒出花关来,我赌了一辈子了,还是第一次碰见呢……不可能的,太不可能了……”
瞪着他,明毓秀嗤声道:“放屁,事实摆在眼前,你还说不可能,假如一切照你想的,天底下便没有人赌钱了,哼,简直是笑话,天大的笑话!”
这时候邵真也站起身来,理理衣襟,拂拂袍带,面带微笑,向范一弓道:“范楼主,我想咱们之间的恩怨,至此算是一笔勾销啦,事事证明,我俩在贵帮赌牌九,一向是光明正大的,阁下想是没话可说了吧?”
哪还哼得出声来?范一弓一脸愁容,有气没气的点了下头……
这当中,一直闭眼打瞌睡的“九指血煞”忽然睁眼向范一弓道:“范楼主,既然你们之间没事了,我的差事也算完啦,那么本人就此告别了。”
说罢,朝众人略一拱手,转身便走,但只不过走了一步,忽又转过身来,朝着邵真说道:“‘鬼见愁’,老夫好似曾经见过你?”
怪异一笑,邵真沉声道:“在下也觉得阁下很眼熟,半年多以前,在下曾至西疆的乌摩山……”
不等他说完,“九指血煞”阴鸷的神情,泛起一丝恍然之色,他脱口道:“不错,老夫曾在乌摩山见过你!”
一顿,沉声道:“你姓邵,是吧?”
冷漠的点了一下头,,邵真道:“是的,一点也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