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得寿却嘿然一声,道:“姓戈的,再照面我必碎了你那一身贱肉!”
苏杰忙低声道:“二当家,你的伤……”潘得寿双肩耸动,双眉暴扬,清癯的面上肌肉跳动,他猛的一横身,道:“皮肉之伤并不足以减少我杀敌之决心,小小挫折怎可把锐气减少?你们守紧山头,看我搏杀此獠!”
就在他话出口,拔地而升两丈,顺着坡势,一连便是五个斤斗落在山坡前面——戈超生已呜咽似的叫起来!
“老古人有个罗通,罗通盘肠大战,潘二当家虽比罗通稍差,但能包伤再战,当今而言,已是难能可贵了!”
潘得寿冷冷的道:“利口小子谈不上舌灿莲花,顺口胡诌无异狗臭屁,姓戈的,再照面,潘大爷欢迎你把一身无耻本领毫无保留的全抖出来,潘大爷照单全收了!”
狰狞的一声哭又笑,戈超生道:“潘得寿,你又是什么东西?金家楼的头号狗腿子,美其名曰忠实,金申无痕的第一打手,却又恬不知羞的自许白道上好汉,哦呸!说穿了还不是替金申二家卖老命,挣一口从别人手指缝掉落的一粒饭食!真是可怜又可笑!”
潘得寿气得全身发抖,破口大骂,道:“老子活吞了你这畜牲!”
潘得寿的双刀轮便在他的狂骂里狂风也似的卷了过去!
“你爷在阴司路上等你去孝敬厂,儿!”潘得寿已气得骂不绝口——两个人猝接倏开,一闪又进,戈超生以他那两支枯骨头壳碰砸倒打,硬是抵住迎面两把刀轮——两个人四件兵刃,却都是握在手中的短兵器,一时间空中响起连串叮咚哐咚不绝于耳……从远处看,只见两条人影忽上忽下,腾跃在松林之间,传来的响音却又是凄惨的尖嚎与忿然的怒骂——搏杀在激烈的进行着……但戈超生却暗暗心喜,因为相距山坡越来越远,距离林外草地又见拉近。
就在这时候,潘得寿身形翩掠如鹰,锐利的刀轮闪击如电,他忿怒的骂道:“戈超生,你给你自己超生吧!怎不再施展你那些下五门的玩意了?”
戈超生力迎敌人一路暴杀,也哭丧的道:“潘二当家,你提醒我了,是你提醒了我下毒手了!”
话声甫活,腾身而起,飘忽之间双手互扬——潘得寿的双目几乎被他憋出眼眶外,他忿怒的直视着敌人双手,身子稍顿间,却并未出现敌人再施攻什么毒物或暗器,反倒是住一侧跃出三丈——潘得寿大怒,骂道:“戈超生,你是一头不可饶恕的狐狸!”
戈超生却突然—个斤斗腾越过潘得寿的头上,拦住了潘得寿的退路,他喊声如哭的道:“杀!”
随声附合的是草地上面那批灰衣大汉,只见奔跃在前面的,正是戈超生身边的十二卫士!
潘得寿这时候才发现自己中了敌人“诱敌之计”,几乎已快到树林与草地边,心中念怒厉吼道:“你妈的,好奸诈!”
戈超生冷沉的道:“对付金家楼的人,尤其是你潘二当家,我是丝毫也不敢大意,嘿……”戈超生的嘿嘿笑,根本就像是在哭,潘得寿刀轮纵横交杀,直往戈超生身上撞去!
便在他忘了一切,一心拼命的时候,突见敌人的两支枯骨头壳中分别发出机簧响声不绝于耳,那看来如落雨也似的枯骨钉,总数不下二十多,直往潘得寿全身射到,光景是要把潘得寿打成个麻蜂窝了——“畜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