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溅洒成一幅幅奇异而悦目的图案,纵然那是一现即逝的、狠酷的、尖锐而寡毒的,但总是一种刺目的杰作,在人体的歪倒中,紫千豪巧妙的穿射过去,四眩剑透过一个黄衣人的胸膛,串戳进另一个黄衣人的小腹!
白眼婆的一双白眼仁几乎全气成红的了,她的血齿环忽上忽下,懊左倏右,滴溜溜的旋舞着,似幽灵一样追逐在紫千豪的身后,不过,遗憾的却是她老是晚了那么一丁点儿!
曹少成的龙头短杖挟着移山倒海的强悍劲力呼轰纵掠着,在气流的排挤涌回中步步紧逼在紫千豪的左右,但是,紫千豪却利用人体的间隙和移动游闪来攻拒,他运用得如此巧妙,如此自然,以至曹少成与白眼婆都无法即时追赶上他,双方只在人影的晃闪中兜旋着,出手之间也碍足了事,但紫千豪却不在乎,反正,眼前只要是人,便全是敌人!
一位黄衣大爷猛自斜刺里刺来七刀,那是一柄锋利的“弓背刀”,紫干豪身子一转贴着刀锋偏过,四眩剑翻劈另一个黄衣人,左手却在近距离的刹那间一沉倏挥,一柄弯刀短刀已深深插进了这位大爷的心口!
龙头短枚又拨风似的压到,杖影如山排峰颓,尚未打实,那一片窒人呼吸的狂飓已扑面而至,紫千豪知道在目前的情形下,自己已无力硬接,他轻烟般晃出,但未及转身,血齿环已呼啸着套向他的颈项!
同一时间,侧旁,另一位黄衣大爷也咬着牙,切着齿,双手紧握一柄“虎叉”,猛扎紫千豪肋下!
一仰头,紫千豪忍住巨大的痛苦,他的腰部骤然硬生生闪开五寸,四眩剑科起直穿入套来的血齿环,“呛嘟嘟”的金属磨擦声暴响而起,就在四眩剑穿进血齿环的一刹,紫千豪上身斜翻,猛力摔环向右,而此刻,那位大爷刚好一叉刺空,收不住势,往前抢进一步!
血齿环的利锥划破了紫千豪的手背,有如兽爪所伤的血痕,而当血水甫始流出,那个沉重的环圈已恰好套上了右边这位大爷的脑袋;
白眼婆的血齿环被穿击抖出,她怒骂着猛往后带,但是,当她发觉圈中所套的对象有了差地,再迅速松手时,却已经来不及了!
人的命就是这么容易丧失,白眼婆只是那么往回一带,环回内的利锥已有几枚透进了这位长号着的大爷的后脑,他扑跌向前,弓背刀横抛入空,白眼婆方始惊怒的松环,那边,紫千豪又已骤雨狂风般与曹少成连连闪击了十八招!
还剩下的七八个二爷之流的人物几乎已经吓破了胆,他们匆匆忙忙尽往四边散去,表面上是在包围着敌人,实则随时都在为开溜的方便打算,白眼婆疯了一样的高呼尖叫着,提着血齿环冲了进来!
紫千豪的面色,这时已由嫣红转为惨白,像纸一样的惨白。他不可抑止的喘息着,冷汗如雨般洒落,但是,在喘息中,在冷汗里,他就有那么一股慑人的韧劲与毅力,毫不稍停地继续与眼前的强敌周旋!
龙头短杖挥展得像雷鸣云滚,浩浩荡荡,有如奔流的浪涛般一泻无际,血齿环飞扬低扫,转回翻斜,仿佛振翼的隼鹰,跳闪的月弧,而这些,罩着一条精亮纵横的银电,银电活蛇似的穿舞飞旋,猝进猝退,丝毫不肯让步,看情形,紫千豪虽在重创之下,要想挫败他,只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尖刻的,白眼婆叫道:
“紫千豪,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的?还有什么本领可使?”
紫千豪沉默着,他的脑子越来越晕眩,力量越来越衰竭,他知道,若不立刻没法突围,只怕便再也走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