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在什么时候忽视过我们所负的任务?你说话要有根据,不可血口喷人!”
碟碟怪笑起来,魏尚尧愤怒的道:
“强敌当前,本来我还想隐忍几分,也为彼此留点颜面,免得吃人笑话,你既然扯开明言,我也就顾不得那许多了——李冲,我问你,曹大驼和周三秃子缸讹了我们,为什么你在查既白面前不敢断然处置他二人?我们奉命来此拘押或狙杀姓查的,你又为何不敢立即行动,反倒迟疑拖延,更提出那样荒唐的一条缓兵之计来落人讥俏,这在在全显示出你的怯懦、畏缩,在在全暴露了你贪生怕死,惮忌于敌的弱点,李冲,你若不要脸,这是你自己的事,‘丹月堂’的威信却不能任由你如此糟蹋!”
李冲的表情异常难看,却仍能保持冷静,他唇角微微的抽搐着,嗓门有些沙哑:
“你是不明就里,没有了解我的用意——魏尚尧,这趟出来办事,由我为首,情况的处置我自有主张,你只要奉命进退,一切责任我来承担,如今形势急迫,我们自己万万不能发生误会,先乱阵脚——”
魏尚尧朝地下重重吐了一口唾沫,昂烈的叫:
“姓李的,你他娘少用你的身份来压我,我不吃你这一套,要是你中规中矩的为组合尽心尽力,俯仰不愧是条汉子,慢说你高我一筹,便次我十级我也甘愿听你服你,像你这么个窝囊含糊法,对不住,咱们还是远着好!”
李冲厉声道:
“你要选反?”
魏尚尧狂笑道:
“要造反的是你!姓李的,你倒想给我扣帽子?呸,你不用做梦,只要老子留得一条命回去,咱们且到大执法面前评个道理,由他来决定是谁要造反?”
查既白这一阵子倒似变成“局外人”了,他拢着双手,意态悠闲的欣赏着对方二位在唱这一出“窝里反”的好戏,心里忖度着,更热闹的恐怕还在后头……
目光垂向地面,李冲低沉的在说话:
“魏尚尧,今天的事,只能说你我两人的观点不同,孰是孰非,我不怕和你回到堂口去理论,但你不服领导,妄行犯上这一条,我就要坐实你三刀六洞的刑罚!”
“咯崩”咬牙,魏尚尧强悍的道:
“只要堂口断出一个曲直黑白,姓李的,休说是三刀六洞的刑罚,砍掉脑袋我也甘认——我倒要看看,我受刑罚之际,你又会落个什么下场!”
退后一步,李冲生硬的道:
“眼前的情况,你待如何处理!”
魏尚尧大声道:
“狙杀查既白,活剥周三秃子与曹大驼!”
李冲冷冷的道:
“你自忖办得到么?”
魏尚尧粗厉的道:
“办不到也得办,组合原是这样的传统!”
幽寒的笑了笑,李冲道:
“你想送死,请便,我没有奉陪的义务。”
双掌紧握,指节不停的“劈啪”密响,魏尚尧双目透赤,挫牙如磨:
“李冲,你这无胆鼠辈,在披着一张人皮的畜牲,我这就叫你见识一下什么叫赤胆忠心,怎么样才算真正的好汉!”
“汉”字的音韵还在他口唇的张合间打转,他已旋风般狂绕向侧,双掌分左右自肋边倒穿而出,夹雷霆万钧之力,猛烈劈击查既白!
查既白当然早有防备,李冲与魏尚尧之间的言谈一僵,他就知道到了节骨眼上,魏尚尧的肩头刚刚微倾,他人已一跃七尺——两股凌厉的劲气交叉卷过他方才站立之处,掀得一片尘沙飞扬,几乎当那呼啸的劲气还在他脚底微荡,他迅若闪电般的,十九掌业已斩至对方头顶!
暴喝一声,魏尚尧上身后仰,沉马立桩,居然是副硬挺的架势,查既白身形加速下降,掌力挥阎之间,也就益发沉猛快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