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屁!你被他玩得滴溜转,还以为他是在同你玩真的,他自己都常说,玩刀的人早晚得刀下亡,如果他要是把你放在心上,他应该洗手不干同你捻和在一块才是,干什么他还照干强盗不误?”
就这么几句话,风摆柳已有了犹疑,但她还是悠悠的,流露出一股女人天生的怜悯心,道:“可是他石二爷本来就待我不错,如今他在牢中受苦,我总不能眼看着不管吧?”
杨文光心想:“人说婊子无情,这话却不尽然,有道是,深山有俊鸟,风尘出义女,看来真的一点不差。”
一念及此,更对这风摆柳生出占为己有的心。
于是,杨文光随手掏出两锭银子,往桌上一搁,道:“风姑娘,银子你先收着,我得走了,至于石老二的事,我看弄他们出来,怕不太容易,你心底善良,不过可不要太痴情,顶多尽尽人事吧!”
望着杨文光的背影,风摆柳有些迷惘,姓杨的他……
杨文光的这一手,也够风摆柳这位头脑简单腰肢软的风尘女子想上老半天的。
昨夜的一场搏斗,再加上客房中与卓大夫的一席畅谈,白小宛实在累的过了头,人一倒在床上,立即沉沉睡去。一旁的韩玉栋,坐守在床沿边,目不转晴的望着自己的娇美妻子,算来算去,结婚尚不满三月,想不到她嫁到韩家以后,却成了汹涌浪涛中的浮萍,这种日子,也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安定下来。
也许是,武人容易气,文人多眼泪,因此韩玉栋黯然的滴着泪,一种沥血的眼泪。
窗外的云,终于在天将亮的时候,洒下了雨滴,似乎老天爷在陪着韩玉栋伤心,也似是上天一怒,要洗刷掉宝鸡县衙前的广场上滴洒的人血。
于是,就在一阵哗啦啦的雨声中,杨文光一晃而到了大韩村。
像一头走失在高原上的花斑豹一般,淋着雨敲开了韩五爷的后院门。
“你找谁?”
“老五在家吗?”
“你是……”开门的长工一惊。
“告诉你们五爷,有位姓杨的要见他。”
“请进来,我去告诉五爷,他现在正……”
杨文光一听,随口问道:“你们五爷在干啥?”
就见那长工伸出右手,先是握着拳头,然后把拇指与小指伸得长长的,拇指尖往嘴巴上一放,道:“过烟瘾呢!”
杨文光冷冷一笑,道:“天都快要塌了,他还有心情抽那玩意儿!”
长工以为杨文光说的是外面下大雨呢,所以露齿一笑。
长工把杨文光领进厢房的客屋,立即折向后堂屋,没有多久,就听一阵脚步声,急匆匆的走来。
走入厢房客屋,韩五爷一眼看到杨文光,立刻道:“老弟台!你怎么冒着大白雨跑到我这儿来?”
一面转头对外面叫道:“来人呐!取两件我的夹袍来,端盆热水,另外马上叫厨上烫壶酒,弄两样热炒来。”
韩五爷一口气吩咐下去,全是为了杨文光,但当他一转身,面对沮丧的杨文光时候,不由满面怒容,道:“这是什么时候,你还敢大摇大摆的闯进大韩村?”
“五哥!如果我不来,有一天你会大骂我杨八不够交情,可是等五哥你骂我的时候,——切全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