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爷,那晚我看到佟老爹死了,我才把佟老爹的这间小屋子接过来住,他什么也没有交给我呀,不信你们可以问村子里的人去。”
突然“啪”的一声,姓霍的一个大嘴巴子,打得小癞子口角流血,他须发戟张地道:
“小鳖娃儿,你一定在说瞎话!”
小癞子跌坐在地上,一手捂着半张脸,哭道:
“你打我?”
“呛”的一声,姓霍的拔出手中钢刀,刃芒泛蓝,尽在小癞子面前闪晃不已——
大骇之下,小癞子全身都吓得软了,他蹑嚅道:
“老大爷,你不要杀我呀,刚才你还说我小癞子可怜呢,这时候你老又不可怜我了。”
钢刀尽在小癞子那沾满鼻涕眼泪的面上刮,刮得唰唰响而令小癞子直往后面仰头不已。
蓝丝带束着的长而灰白头发,有一半掩住姓霍的面,扁而大的嘴角上撩,偏头斜目望向惊吓不已的小癞子,道:
“原本我是可怜你的,现在,因为你的不诚实而令我生气动怒,我老人家在想,是先剜你小子的眼呢?还是先割掉你的鼻子。”
钢刀在小癞子面上移动,移动在小癞子的眼鼻之间。
有些痛痒的感受,只差未曾流出血来。
然而小癞子一咬牙,抗声道:
“你们要什么东西我怎么会知道?我知道你们要什么?就算爷你杀了我,又有什么用呢?我只不过是个小要饭的,如果佟老爹在世,他绝不会叫我进他的屋子来的呀!”
那绝对不是吃了秤锤铁了心的一副悍不畏死模样,更非是不怕死,这光景不由得令姓霍的犹豫起来。
突然,姓霍的抛下小癞子长身而起,吼道:
“你们给我留意的搜,拆梁倒柱,挖他三尺也硬找到那话儿来。”
又见那橘面大汉沉声道:
“娘的,佟大年这老小子真可恶,从江南逃到中原来卖糖葫芦,偏还把焦山飞龙寨的镇山宝物并走,害得我等连江面上的生意也做不成了,大江南北找他老小子,原以为上次已经找回飞龙令,哪里知道他在那龙令上动了手脚,这次要是找不回失物,怎好回去向寨主交待?”
他边叫着,双手可并未闲下来。小屋里的东西被他砸坏一大半。
小癞子见姓霍的老者也加入搜寻行列,开始忽高忽低的在屋子里连扒带丢,只得抱着头跌坐在屋子一隅,翻着一双满是眼屎的大眼睛,隔着衣袖偷看。
又是半个时展过去了,那间屋子几乎已是看到大,姓霍的突然冷冷道:
“成刚,你认为我们找不到东西以后该怎么办?”
那橘面大汉喘息道:
“霍老的意思呢?”
霍大光一甩长发,目注墙边的小癞子,道:
“放火烧,连这小家伙一起烧,就算那东西被佟大年藏在这屋子里,甚或这小家伙已得到了,但对我们焦山飞龙寨已不起威胁作用,我们回去也好向寨主交待了。”
橘面大汉成刚点头道:
“霍老好主意,至少也可以在寨主面前有话可以说了。”
成刚话说完,立刻对另外三个大汉道:
“把这小家伙捆在柱子上。”
一个大汉就地拿起一根草绳,另一大汉一把拾起小癞子,二人边捆小癞子,边沉声道:
“你小子现在说实话吐真言还来得及,可别等到房子着了火,那就晚了。”
小癞子张口结舌的吓得全身直抖嗦,道:
“求……求你们,我……真的不知道你们要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