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一炮二人望去,只见一条矮舱小船,舱顶且用破草席掩着,有个粗衣妇人正在船尾洗衣衫呢。
江涛早高声叫道:
“家里呀,有贵客来了呢!”
船尾那妇人回头望,依承天突然想起前年在荒岛上的那个死缠雷一炮的女人,如果不是这妇人穿着一身粗布衣衫,只那个面孔,还真是像。
依承天望向雷叔,他发觉雷叔也是一怔。
江涛一跃上船,笑指着雷一炮对那女子道:
“你快上前见过,那就是当年飞龙寨的雷副总管。”
江涛老婆用衣襟擦拭湿手,边露出一口黄牙,笑道:
“小船地方小,二位且凑合着坐地。”
雷一炮低头望向矮舱,只见船内放着两件破棉被、几件旧衣衫,光景可真够寒伧。
江涛早把鱼篓交在老婆手上,道:
“鱼不卖了,我今要请雷副总管二人吃酒……”
不料江涛老婆一皱眉,道:
“家无隔夜粮.哪里还有酒?”
依承天忙自怀中摸出两锭银子,道:
“我这里有,大嫂子收下吧。”
江涛忙拦住,道:
“这怎么可以,副总管你们且暂坐着,我去赊些酒来。”
雷一炮一把拉住江涛笑道:
“这时候谁还能吃下酒的,倒是弄壶茶来,你我坐在船头畅谈一番如何?”
江涛点头,道:
“既是二位已经吃过酒,那就明日再喝。”边回头对他老婆道:“且点支灯来。”
雷一炮早拦住,道:
“喝茶谈话用不到光亮,点灯何用。”
于是二人就在船头坐下来,遥望江岸,灯火点点,邑江门外茶楼酒肆也正在热闹中。
江涛这时一声长叹,道:
“自从离了飞龙寨,已有几年未去焦山,前些时候听说你雷副总投江而死,我就好一阵难过,觉得好人不长命,祸害真的遗千年,哪想到你……”
哈哈一声笑,雷一炮道:
“江老弟,别说我雷一炮未死,就是依寨主也还好端端的活着呢。”
江涛一弹而起,急急问:
“这是真的?”
雷一炮点头道:
“当然是真的。”
江涛的双目见泪的道:
“太好了,太好了,真是上天有眼呀!”
于是,雷一炮就把自己投江之事直到送依寨主上普陀山,说了一遍。
江涛这才又仔细的望了依承天一阵子,点着头,道:
“少寨主,我们全指望你重振焦山飞龙寨昔日雄风了。”
依承天忙抱拳,道:
“有雷叔与江兄等的赤胆忠心,不怕那于长泰不在我义父面前低头。”
雷一炮这才又问,道:
“江老弟离开飞龙寨,怎的如此潦倒。”
江涛忿然道:
“自从于长泰弄来一批海盗后,我江涛第一个就难以忍受,辞去舵主之职,带着我浑家就在江面上混日子,人的饭不好吃,吃上天的饭,只要江中有鱼儿,日子虽苦了些,却也落个自在,你说呢?”
不料雷一炮一听,当即起身,道:
“我们去了,江兄弟且在此等候,不定二更天我二人还会再来的。”
江涛一怔,雷一炮早同依承天二人上了岸。
雷一炮走出十几丈远,尚回头对江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