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全指着六七丈外的小船,道:
“你们再仔细看,他们的小船在动,为何两个摇橹的坐着不动?”
祈无水道:
“他们地势熟,也许知道摇也是白费力,同我们一样就等潮水升的时候了。”
周全一阵思忖,当即一撩长衫下摆掖在腰间,道:
“且过去看看再说。”
于是,三个老魔相继跳入小划子内,两个划桨的跳到划子上操桨,直往雷一炮的小船划过去。
那小划子也是跌跌撞撞,颠颠碰碰的在礁盘上缓缓划,有两次划船的尚且跳入水中去推。
终于小划子在距离雷一炮的小船两丈不到处停下来。
雷一炮已双手叉腰的怒目直视过去。
“江岸一阵风”周全却轻松的哈哈一笑,道:
“雷一炮,你果然诈死。”
雷一炮打雷似的道:
“三位应该明白,就算三位入土,白骨成灰,我雷一炮还是不会遽尔轻生。”
呵呵一声笑,周全道:
“老夫本来就不相信你会发疯以后投江而死的,不过,你虽千方百计的脱出牢笼,更居心叵测的把那人人觊觎的东西弄走,但终还是被我三人兜在这大海上,哈哈……”
司徒大山突然接道:
“可是赶往普陀山去找那依夫人母女二人吧,哈哈……”
雷一炮绝对想不到会在司徒大山口中听到这句话,连一旁的依承天与江涛二人也一惊而起的直不愣望着划子上的三个老怪,因为他们找那依夫人母女二人可真算得是千辛万苦。
也许这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吧!
雷一炮三人也只是知道依水寒一人在普陀山,更只是知道夫人与小姐是被周全三人自太湖西山掳去,而现在——
现在雷一炮的小船本可以勉强摇出这个大礁盘的,但他却叫摇船的别摇,几人且静静的坐在小船上,坐等周全三人到来。
当然,雷一炮不叫摇船,他是有解释的。
其一,他不欲把三个老怪惹上普陀山,那会对老寨主十分难堪,因为老寨主已一腿成残。
其二,他早已迫不及待的要在三个老怪身上问出主母的下落,他岂肯随意就走的。
这时候,司徒大山突然这么一说,雷一炮三人当即心中狂喜。
依承天高声道:
“司徒老人家,你的话该不会又是诳人的吧!”
“醉渔翁”司徒大山一惊,喝道:
“你认识老夫?”
依承天道:
“认识啊,就连他们两位老人家我也认识的。”
周全突然叫道:
“错不了,错不了,这小子果然是开封城中的小癞子,只就一听他那一口北地口音就知道了。”
祈无水早叫道:
“喂,你可真的是那个吃过我老头子一顿好酒菜的开封城中小癞子吗?”
司徒大山也叫道:
“他也啃过我几只鸭脖子呢。”
依承天早笑道:
“你三位老人家予人点滴记一辈子呀,不错,我正是那开封城中被三位老人家整治得死去活来的小癞子。”
周全嘿嘿笑道:
“小癞子,你果然长大了,倒像是换了一张俊男人皮似的,倒是可喜可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