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水寒一顿,道:
“且看情形吧!”
于是依水寒就在法上大师陪同下,顺着山道下得山来,童宝早见于长泰横刀站在一块大石边,他的女儿于飞鸿就站在他身旁。
那于长泰见童宝自山湾处当先走来,当即高伸一手,命众人准备呢,不料童宝后面走出雷一炮,然后又见个年轻人极其潇洒的跟着过来——
于飞鸿一见大惊,急急指着年轻人对一旁老父道:
“他们怎的恁般快的赶来了,爹,我们完了!”
便在于飞鸿的惊异中,依水寒与法上大师相继的走来,然后江涛与一众和尚全走到海岸边上来。
于长泰见法上大师竟也率领三十名灰衣僧人为依水寒助威,当即冷笑道:
“来的可是法上师吗?敢情要插手我焦山飞龙寨的家务事了?”
于长泰不先向依水寒说话,转而先向法上大师,因为他十分清楚这群和尚绝对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那焦山定慧寺法明和尚不就曾经率领群僧插手飞龙寨与黑龙帮的一场厮杀吗。
“阿弥陀佛!”法上大师稽首道:
“于施主别来无恙,贫僧绝无意插手管飞龙寨家务事,但此地乃我佛门圣地,不能不防人在此拼杀,尤其是依寨主为贫僧座上客,贫僧更是不能袖手了。”
于长泰忿怒的望向依水寒,道:
“已经八年了,姓依的早不是飞龙寨的人了,套句他当年常标榜的话,飞龙寨是全体飞龙寨的人时,就算重新搬庄也该换换人了,更何况他隐居八年不问飞龙寨事务,一旦回来,就想重揽大权,天下有这么便宜的事?”
依水寒面无表情的道:
“于长泰,当年飞龙寨上依水寒早知你有夺权之心,但依水寒还是容纳了你,不错,我是快八年未履焦山,但却是由于押船海上遇险,正当的说也是因公遇险,而你却借此机会不发船海上救难,且迫不及待的自立寨主。”依水寒叹口气,又道:
“最是不该的,莫过于你排除飞龙寨的老人,招来一批海盗而坏了飞龙寨的名声,你否定了旧属们的汗马功劳,更想逼出飞龙令,一心想修练飞龙令中‘八步一刀’绝技,然而上天有眼,我还是回来了。”
雷一炮突然喝道:
“于长泰,你更不该派童宝上山去骗寨主,说什么他的属下在山下恭迎老寨主,却原来真的是想在此坑害人。”
于长泰鹰目电闪中,逼视着雷一炮,道:
“姓雷的,我小觑你了。”
雷一炮哈哈大笑,道:
“你没有小觑我,是时间冲淡了你的戒心。”他似是在回忆一段久远的事情,缓缓的道:
“记得你那晚逼着夫人索取‘飞龙令’,其实是借口要那飞龙令中秘籍八步一刀,你十分明白,‘八步一刀’与‘飞龙令’为一体,只是你再也没有想到,飞龙令已由佟总管借口到海外寻找遇难的人而带出飞龙寨,从此佟总管一去无踪,于是你才想到上了佟大年的当,你逼着夫人母女搬离飞龙寨后宅,以后更因为找不到佟大年,你就设下酒筵,有意无意的告诉周全几人,说那飞龙令已流落江湖而想借他们力量帮你寻找佟大年,他们没有找到佟大年,却打探出你找到佟大年在开封城,这才引发出这些错综复杂的事情来,果真上苍有眼啊!”
于长泰错牙格格响,道:
“若非你施诈装疯又投江,哪会惹出这许多纠葛来,今日不杀你,于长泰心中难咽这口气。”
坦然一笑,依承天走到雷一炮身前,道:
“雷叔,现在我似乎真的开窍了,因为天下人全都是好人,天下哪会有什么歹徒恶人,好人与坏人的评价全在自己的内心,而坏人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恶人。”
于长泰一见依承天挺身而出,且又说了这么几句莫名其妙的话,一怔之间当即道:
“依承天,直到今日你是否找到了赐你名字的干娘呢?”
依承天道:
“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