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敢沉声道:
“一定是有什么不对劲;你别紧张,这么些风浪我们都过来了,无论再生什么枝节,也就是那么回事而已。”
金铃忧戚的道:
“这样惊惶无主的日子,还不知要过多久?有时想想,真不如死了好……”何敢没有做声,本来想说几句好死不如赖活着的话劝劝金铃,却又觉得多余;人的求生意志宛如波浪起伏,也有高低潮之分,为要活下去所做的挣扎如若太过艰辛,便难免会兴起悲观的念头,金铃总是个女人,其耐力自较薄弱,但相反的,女人的情绪亦较易受到鼓舞,过了这一阵,心境便又不同了。
这时,潘三娘已经由门外转回,却是独自一个人回来,她的老公不知到哪里去了。
金铃望着潘三娘,有些不安的道:
“潘大姐,可有什么不对?”
潘三娘形色阴暗,却强粉笑容:
“有点小麻烦,不关紧,我已经叫我们那个死鬼应付去了!”
金铃小心的问:
“可是有关何敢与我?”
在一侧的矮凳上落坐,潘三娘低声的道:“二位是否和‘八幡会’有什么过节?”
金铃颔首道:
“不但有过节,而且怨隙极深,更明白的说,我们正在躲避‘八幡会’的追杀!”
何敢也接口道:
“相信力兄早有所闻,当初那白不凡同我发生冲突,便是为了姓白的想陷害我,再前去‘八幡会’邀功领赏……”潘三娘道:“二位与‘八幡会’的这一段,我是刚刚才知道,那个死鬼以前没有提过……”何敢笑笑,道:“力大嫂,如果真有什么状况发生,你无须替我们承担,横竖与‘八幡会’的梁子早就结下,而且是个死结,索性豁出去也就是了!”
潘三娘沉吟着道:
“老实说,事情不大妙,‘八幡会’的第二号人物马无生已经领着他下面几个幡生追到附近,带路的就是那个纰漏精白不凡;听讲你们昨天夜里曾给那‘独目客’崔寿吃了个闷亏,‘八幡会’发誓要用二位的性命来做抵偿!”
何敢一龇牙道:
“这个誓,他们早就发过许多次了;至于昨夜的情形,虽然危险,我和金铃真个是冒死逃生,而且并非毫无代价,力大嫂,你看我脑门上这道伤口,还粘着血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