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变得很僵。苏鹊看了一圈桌上的空位:奇怪,那位姓陈的老太太呢?
他一言不发地起身,郑强汉见状:“去哪儿?”
“关你什么事。”
“……哦,那你去吧。”
郑强汉眉毛一挑,上下打量他,竟然没说什么,只是眼神不怀好意。
苏鹊怀着怪异的疑惑来到六楼:昨天和陈老太太交流时,对方告诉了自己门牌号。
他轻轻敲门。
屋内没有应答。
脚下有什么东西在蔓延,苏鹊低眉,看见黑色的水!
他立刻退开。
想起自己今天早上的遭遇,苏鹊觉得:陈老太太或许已经被黑雨彻底吞噬了。
老太太年纪大了,想来感官也不太敏锐,黑雨侵入房间,不能第一时间察觉也属正常。
黑雨从门缝一点一滴渗透,很快门边的地毯也染成了黑色。
就在苏鹊以为黑雨将继续蔓延时,已经变成全黑色的地毯,从边角开始,一点一点褪色。
一分钟后,黑色褪得干干净净,地毯恢复了原来的红色。
……苏鹊满脸迷惑。
他鼓起勇气拧了下门,门一拧就开。
……屋内根本没人。
他看向房间里的床,床上干干净净,就算真的被黑雨吞食了,也该留下点痕迹吧?
怎么回事?陈老太太为什么要骗他?
他一时好心,代替陈老太太登记了身份,会对他有什么不利吗?
苏鹊后悔不已。
他就不该多管闲事!
“系统?我是不是做错了?”苏鹊想向系统求证。
回应他的,是死寂一般的沉默。
这种沉默不同寻常——以往,就算系统不理他,但就像听到主人喊它后耳朵动了一下的猫,苏鹊知道它听见了,也能隐约感受到系统的存在。
但现在全部消失了。
全部,包括那丝隐约的感觉。
房间内,黑雨真的在慢慢后退,仿佛一只恶兽,在不情不愿地收回爪牙。
窗帘被风吹动——原来是这个房间没有关窗,黑雨才会蔓延到门口。
经历早上的事,苏鹊现在看见窗就想关,眼看黑雨退干净了,他下意识走进房间,来到窗边。
黑夜中,一轮红月悬挂在天边。远方的山林间,有一个人撑着伞慢慢走近。
那个人身形笔挺,比起旁边的松树也毫不逊色,从雨中漫步而来,修长的双腿每迈出一步,旁边的枝叶就摇曳着躲开一分。
原本以山林的密度,足以把行走在其间的人折磨得遍体鳞伤,但那个人一连走了十几步,身姿行如流水,没有丝毫停滞和退让。
黑雨落在那人的伞上,两种相同的颜色被月光奇妙割裂,为其镀上一层淡淡的边缘。远远望去,来人仿佛散发着微光。
……怎么会有人,能在恐怖的黑雨间行走自如?苏鹊可是记得:自己只是指尖沾上了一点水渍,就感受到了密密麻麻的疼痛。
隔得太远、对方又打伞,苏鹊只能看到那人撑伞的手腕,如同最上等的骨瓷。
眯起眼睛,苏霜试图看得更清楚一点。
雨中来客,走到一具……准确来说是半具尸体旁边。
尸体……似乎是被旅馆扔出去的旅客。
除了遵守规则、老老实实下来登记身份的旅客,究竟有没有不当一回事的漏网之鱼,苏鹊也不清楚——但在距离旅馆不远处,他确实看到了半具尸体。
雨中撑伞的来客,伞稍微往下压了压,似乎正在低头打量这具尸体。
忽然,“尸体”动了!它抬手拉住来人的裤脚,用被腐蚀的声带充满痛苦道:“杀……了……我。”
“求求……你,杀了我!快……我好痛……好……”
伞面微微一动。
下一秒,“尸体”消失了。
苏鹊蓦地睁大眼睛,望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紧接着,雨中来客继续朝旅馆的方向前进。
苏鹊想到什么,立刻来到楼下,果不其然听见了——
“咚、咚、咚。”
作者有话要说:此时的后台——
摄像机就位!洒水车呢?快开过来!!
灯光师o准备打光!扮演树的同学请往后退
鼓风机!丶丿风太大了!要微风!!!
bgm!bgm拉起来!音响师呢?声音不要太大,不然不够神秘
终于拍完了,大家辛苦了
众: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