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鲜血狂涌，小溪一般潺潺直流。

花菩提这一刀出手也整个僵住，他身上泉水般喷涌的热血嘭溅在她的身上，染红了她今天的一身白衣，一大朵一大朵的，就像在雪地里盛开出来的血梅。

花菩提手微微发抖，眼前也一片血红，体内那狂暴的气息被风回流觞的热血一激，却奇异地平静下去——

风回流觞猛然上前一步，将她直接箍在了怀中，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发出来的声音也轻飘飘如同翻飞的纸张：“我一直在赌，赌你会不会到底对我下毒手——我输了……”

他受伤极重，以花菩提现在的功夫足可以挣开他的怀抱，可她头脑中却一片空白，压根不晓得挣扎。

脑中只翻来覆去转着一句话：我报了仇了！哥哥，我替你报了仇了！我终于杀了他了……

风回流觞身上的血顺着两个人贴合的身体不绝流下，他的手上也渐渐没了力气，却依旧不松开她，喘息着笑：“原来——你真的一点也不爱我，原来，你真的一直在演戏……你在戏外，我却入了戏……”

字字珠心。

花菩提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脑中似是一片混乱，又似是什么也没想。

胸中有热血滚来滚去，似乎就要冲上喉头，她却强自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