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光手电筒晃得他睁不开眼睛,下一秒就被人摁倒在浸透了残酒的湿地上,看那个黏糊糊的劲头,搞不好还混合了走错门的醉汉们的呕吐物。
恍恍惚惚听见罗威一声惨叫,秦翀用力抬起头来,正看见罗威被两个人架着,垂着脑袋,额头上渗着血,可能是刚被砸了一瓶子。
“罗威!罗威你没事吧!”
“喊什么喊什么!找抽啊你!”
秦翀肚子上挨了一拳,不敢吭声了。
“行啊,你这小王八犊子刚才不是挺能的吗,现在怎么蔫吧了?”鹰钩鼻正拿着一把匕首在罗威胳膊上比划,“我以为你能从哪儿搬救兵呢,居然找个比你还不如的娘炮过来,你是看不起谁?
你要是叫几个漂亮姑娘来鹰哥兴许还能饶了你,叫个娘炮来干什么,咱兄弟没那个爱好。”
一片不怀好意的哄笑。
秦翀在心里麻醉自己:我听不见,不是说我,我听不见,不是说我……
“我这个人说一不二,说好了要卸你一条胳膊的,那咱肯定不能欠着。咱们本来想卸你右胳膊,又怕你后半辈子生活不能自理,这么着,卸你左胳膊吧。不用客气,谁让咱们是文化人呢,咱们就是这么温柔。哎,这该死的温柔。”
又是一片哄笑。
“等会儿!鹰哥……”
啪!
“鹰哥也是你能叫的?”
“行,我错了。那鹰老大,你听我说一句。小孩子不懂事,您是文化人,您大人有大量,别跟他计较。”秦翀憋着气给他赔笑脸,“道理我懂,既然有兄弟受伤了,您把医药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全都给清算一下。”
“你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