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食肆的人手脚麻利,很快就把温晏然点的东西送上,乃是一道鲤鱼,将盘子放下后,又笑嘻嘻地作了揖:“鲤跃龙门,祝少君得中贤才。”
因为朝廷开设擢才试跟选贤试的缘故,民间慢慢将通过之人称为“贤才”。
关于这个称呼,除了创办者自己之外,其他人听得都相当习惯。
食肆的人说完吉利的话后,大多数顾客都会回几句“承你吉言”的客气话,然而今日这位客人听了后,只是颇为含蓄地笑了一笑,微微摇了摇头,然后由随在身边的宾客给了几枚赏钱。
这层楼中的客人除了温晏然一群外,还有不少南学的学生,他们固然注意到了温晏然一行人,却因为此前从未在学校中见过对方,并不把她当做同学,此刻再看她态度含蓄,顿时感觉自己猜到了什么,插话道:“足下若是有心向学,去南学外面等等看,时常有卖书卖考题的人过去。”
如今除了一些荫恩人家的孩子以及各地官学的推荐生外,太学也允许其他人通过考试的方式进入,逐渐有了买卖过往考题的风气。
任飞鸿干咳了一声:“不必,她志不在此。”
那些学生顿时有些奇怪,如今便是有族学的人家,等家中小辈年纪达标后,也多会想办法把人送到太学或者官学里去,又因为天子本人重视的缘故,太学中并不只教授各类经典,也派了老师教授算学农学等科目,哪怕这些学科的上升通道没经典科那么高,也只是相对而言,毕竟就算出身大族之人,也不是人人都能入仕,通常能混个七八品官职,就算十分了不起了,如今听到对方无意通过太学的途径谋一份前途,顿时觉得有些奇怪。
温晏然笑:“我靠继承祖业过活,家里也请了老师。”
在这里的学生年纪都不大,与人相处时颇为随意,便顺口问了她祖业经营得如何。
温晏然实话实说:“虽然有些波折,总体倒算不错。”
任飞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