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稷秀才!”杨柱子本来想将这桶送给他们的,没想到还有铜板拿,既意外又欣喜。
他作揖道“谢谢少爷,明儿见!”
待杨柱子离开,稷澂问道“一日五桶不够嘛?那我再去多定些?”
夏藕双目炯直,忙拒绝道“不用,够了,五桶加热后都倒入浴桶,起码能到胸口,我把脑袋扎进去正好!”
“那为何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稷澂低眉沉思,努力揣测小娘子的想法,道“若是实在想吃丝瓜,也不是不可以……”
“夫君,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中……我被配婚给吴庸,还未过门人就没了。
再之后人就一直恍恍惚惚的,记不大清,但我却记得夫君被至亲算计,之后入了宫,做了宦官,穿的衣裳可好看了,可你却总是闷闷不乐的冷着脸,他们都说你是残缺的……”
夏藕尽量用调侃的语气坦白。
她努力咧着小嘴笑,脸上始终带着笑,内心却忐忑不安。
“这就是你在公堂上,死活都要嫁给我的原因?”稷澂薄唇轻启,面上一派云淡风轻,袖管下骨节分明的大手,却紧紧握起。
前世的那时候,她已经死了,且成为自己的冥妻,难不成世上真有鬼魂?
她以冥妻之魂,一直伴着自己?
可一想到她并非因为爱慕自己,而嫁给他时,心里便一阵酸楚。
不待夏藕再做解释,稷澂便道“十日后动身赶考,你同我一起,这次离开村子,说不好要多久才能回来。”
“好,小藕会陪着夫君赶考的……”夏藕身上骤然一松,刚才还提着的小心脏,即刻万马奔腾。
但又莫名感觉不大对,便仔细瞧了瞧他的眼神,透着微微地落寞……
于是,她心中又是一阵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