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淮知道师兄的心思。他百般不舍,又知晓师兄是真的非去不可。倘若两人互换,他一定也是义无反顾的那一个。
想到这里,时淮眼眶微热。他懂这些道理,却还是忧心:“从这里去天虞山,哪怕快马加鞭,也要走十日工夫……如今师兄的身份被人冒用,只能以以凡人身份前往。
届时,要走一遍登仙梯,才能见到神医。便是见到了,也要再被为难。师兄……”
谢砚雪说:“放心……”
时淮心想,这如何能放心呢?
正思及此处,他忽而察觉不同:师兄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心,似乎传来一阵融融热度。那热度涌入自己四肢百骸,让他浑身都熏熏然发酥。
时淮惊讶:“师兄,这是——”
谢砚雪说:“沈前辈这偶人不知是如何制成,却似内功深厚,与我从前的身子也不差多少。”
时淮眼前发亮。
对啊!他担心师兄,无非是担心师兄途中受伤。可若师兄还能用上从前功法,自然是世间难有敌手!
他抬起的心一下子就落回原处,整个人都轻快许多。
时淮说:“那师兄,你一定,嗯。”
“嗯?”
时淮说:“早些回来。”
谢砚雪微笑一下,点头。
时淮定定看他,面颊颤动。还是很想念啊,想多和师兄在一起些日子。可倘若真的耽误了伤情,师兄日后定要悔不当初。
所以他「大度」地说:“师兄快去。”
谢砚雪低笑。此处无人,他到底放纵一刻,抬手摩挲一下时淮的嘴唇。
时淮眼睛瞪大,整个人要变成一个煮熟的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