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里好像梗着什么东西,鼻子发酸。

他喉咙滚动一下,正在暗暗给自己鼓劲,就觉得手被人握住。

时淮身体一颤,侧头,看到师兄。

其时金乌西坠,正值昏时。

暮色笼罩这小小院落,将谢砚雪与时淮的影子往后拉长。

谢砚雪说:“小淮,你记不记得,沈前辈给了咱们一瓶药?”

时淮眼睛蓦地睁大。

谢砚雪一顿,说:“我只是猜测——不过小淮,这药,许是正是这会儿要用的。”

他这句话出来,原先快哭了的少年,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时淮用力地点头,脚下的步子终于不再沉重。

谢砚雪看小师弟进入眼前门中,露出一个微笑。

半晌,其中到底传来哭声。

时淮此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当他真看到病骨支离的母亲,还是受到极大撼动。

屋内空气发闷,只是因有一个重病之人,不好让她吹到冷风。

时夫人吃了药,原先已经要睡下了。如今再听外间动静,她睁眼,侧头看去。

这一眼,时夫人以为自己在发梦。

直到真切看到儿子跪在床边,握住自己的手,时夫人才有了一丝真实感。

母子二人抱头痛哭。

时淮原先觉得,自己有许多介怀。可等见了阿娘,听阿娘说起,要他快走,不要在剑庄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