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等到场面稍稍平息,已经是天色完全暗下之后的事情。

镇子里的老大夫被请来,给时夫人诊脉。手搭上去,老大夫露出一个惊讶神色。

时庄主屏息静气看着,谢砚雪与时淮则坐在屋顶。

谢砚雪看着抿着嘴巴、满脸焦色的师弟,露出一个隐约的笑容。

他此前便看出来,师父师娘虽然「惩治」师弟颇多,但关禁闭这种事儿,认真说来,也算是一种回护,让时淮不再与歹人正面冲突。

无论是作为「师父」,还是作为「时庄主」,都应该公平公正。

同时,作为父亲,妻子时不时地给儿子送东西去,时庄主也从来不说。

他们或许看不出谢砚雪被取代,但对时淮,总是关怀的。

如今时淮与父母关系破冰,在谢砚雪看,再好不过。

时庄主焦急询问妻子的状况,老大夫摸着胡子,嗓音都是松快的,说夫人状况好转颇多。这么养下去,待到明年春日,就又身强体健了。

时庄主与妻子对视,都有些恍惚。

时间更晚,老大夫被送走,时家四口人关起门来说话。

这些神神鬼鬼之事,听得时家父母面色一阵阵变化。

到最后,时庄主咬咬牙,低声说:“你们遇见的那两位神仙,怕是看不过宵小行阻断龙脉之事……”

谢砚雪与小师弟互看一眼,一言不发。

时夫人忧虑道:“砚雪,小淮,你们往后是要上京吗?”

谢砚雪温和说:“师娘,你且和我们说说,那冒充我的歹人,为何突然去找当年的襁褓?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总该有个由头。”

时夫人叹道:“说来也是寻常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