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讲话,时淮提心。等到好不容易从贵妃宫中出来,他忧心忡忡,“师兄,咱们不会被她看出破绽吧?”

谢砚雪说:“兴许已经被看出来了。”

时淮:“嘶——”

谢砚雪:“不过,一般人也想不出真相。”

时淮一顿,不说话了。

这倒也是。换做旁人,怎么可能知道师兄被人顶替面容?更别提改换身体之事。

他的心情稍微静下。但说到底,师兄一日不归位,时淮就一日不安心。

他的视线往旁边转去,落在宫中「啾啾」名叫的鸟雀身上,想要从中寻得一点线索。沈前辈惯用的传话白雀,会不会也在这里?

他的目光与一只普通麻雀对上,又很快转开。

麻雀乌溜溜的眼睛中,镜头记下这一幕。

这日以后,每隔两天,谢砚雪都要去一趟贵妃宫中。

他面上很从容,顶着贵妃愈来愈古怪的目光,也能安心给贵妃搭脉。

这样等了一旬,终于寻到时机。

皇后千秋正在五月,其时宫中摆宴,算是一年到头都少有的热闹时候。

诸皇子皆要入宫,为皇后贺寿。

而在千秋宴当天,谢砚雪与时淮正在太医院轮值。

他们并不指望千秋宴上出事,引皇室传唤自己。

已经走到这一步,圣人、皇后……所有人,都聚在一起。

这是谢砚雪与时淮能想到的,最合适揭穿冒充者的场合。

至于他们擅闯千秋宴,是否要被治罪——这是废话,到时候,顶着「皇后嫡子」名号的人,就成了谢砚雪本尊,还治什么罪?

时淮明白这点,但还是觉得心跳加速。

他有点恍惚,谢砚雪看在眼里,略觉好笑,安慰师弟:“你是不信我,还是不信两位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