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讲话时,吐出的气息,落在兰渡耳畔。

兰渡耳根发麻,觉得先生的唇很轻的、像是蜻蜓点水似的,落在自己耳廓。

他浑身发软,近乎晕眩,小声叫:“先生?”

沈轶解释:“你说的那个「奚明」,我与他先祖不睦,所以听了他的名字便不喜——刚才那样,不是因为你。”

他又强调一遍。

语调的变化、隐约的急切……全部落入兰渡耳畔。

兰渡眨眼,心想:原来如此。

又想:先生怕我误会,所以给我解释?

不知道为什么,光是这样一个念头,就让兰渡心里泛出许多甜意。

他「嗯」一声,说:“我晓得。”

说过这句话,觉得沈轶肩膀渐松。

这让兰渡觉得十分新奇。他知道先生待自己极好,知道自己爱慕先生,也知道先生总在忍耐什么。

他曾经因此黯然,可当下,他惊觉,先生在意他,比他此前所想在意更多。

所以他得寸进尺,在沈轶似乎要松开他的时候,提出:“可以先不要松开吗?”

沈轶一怔。

雪白的狐狸耳朵扑棱一下,兰渡嗓音还算平缓,只是面颊上的绯色,泄露了他的心绪。

他说:“我想再抱抱先生。”

这句话出来,沈轶神色一点点变化。他眉眼里带上笑意,方圆千里俱是晴空。

一直到颇久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