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玄关,沈峭对他说好。
几乎是逃出去的,程斯蔚站在电梯口喘气,看着电梯一层层上来,程斯蔚抬起满是汗的手,对着吹了几口气。电梯到达层的时候,背后传来开门声,一秒之后,有人朝他走过来。刚刚吹干的手心又开始出汗,程斯蔚甚至没有回头去看,直到什么东西扣在他头上。
“帽子。”沈峭站在他身后提醒,应该是觉得帽檐会挡住视线,沈峭伸出手,绕到程斯蔚前面,用手背往上抬了一下他的帽檐。
空气里很安静,电梯已经到层,沈峭原路返回,走进房间关上门。
一直高高悬着的心脏在电梯门打开的时候终于落地,电梯间里没有人,程斯蔚站在那儿没动,直到电梯门又要关上,他才重新反应过来,伸手挡了一下。
程斯蔚在咖啡馆一直坐到十点半,等到日料店开门,程斯蔚才过去。手里冰美式的颜色因为化成水的冰变得很淡,程斯蔚坐在包厢里,脑袋靠着墙,长舒了一口气。
十一点四十,门外传来脚步声,然后推拉门打开,贺莱走进来,一边打哈欠一边说:“你现在的生物钟到底行不行啊?”
“果然是程家的少爷啊。”穿着黑色衬衣的男人跟着走进来,脸上堆满笑容,挂在脖子上的粗金链子来回晃,“找的地方就是雅致。”
程斯蔚坐直一点,拿酒把面前的酒杯倒满,推给老董,笑着说:“还是麻烦您了,大白天的还得跑过来。”
“您太客气了,像干我们这行的,能跟您吃顿饭才是长脸不是。”老董双手接过酒,喝了一小口,看着程斯蔚:“听说您也有笔钱收不回来?是哪家的债啊。”
“先吃饭吧。”程斯蔚用指尖划了一下杯沿,“咱们慢慢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