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今天和昨天不一样,这里的声音并不响亮,可是就算是在这一片沉默之中,爱丽儿依然能够清楚地看到这个女孩身上所展现出来的那种可怕的病痛痕迹。
触手,黑斑……还有那让她的神情近乎抽搐,浑身极力挣扎的扭曲。
这一切的一切,都伴随着太阳光彻底隐入山谷之中而混合在一起,盘踞在这个可怜的女孩身上,折磨着她的肉体和精神,仿佛最为恶毒的恶魔,一点点地蚕食着她的灵魂……
三天的时间,在这不知名的偏远小村落中就如同露水一般安安静静地消失渡过。
在经过三天时间的修整之后,甜酒酪的状态看起来……真的不能说有多么好。
事实上,她看起来状态显得更差了,整个人都处于一种近乎虚脱的状态。而等到每天晚上要发病的时候,她整个人看起来就会显得更加可怕,也更加难以对抗那种折磨。
这对于爱丽儿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杜冷甲的药瘾强大程度远远超出她的想象范围之外,每天只是吃半片杜冷甲似乎也只能勉勉强强地让这个女孩保持一种还能够称得上是“人”的理智,却丝毫没有办法让她的状况变得更好起来。
糟糕吗?
现在的状况的确可以称得上是最最糟糕的时候了。
而更加糟糕的是,即便如此,爱丽儿还是在第四天的早晨要求甜酒酪离开小木屋,在外面“跑步”,将这种行为称之为是“锻炼”。
尽管只是绕着附近的这块区域转上一圈,可是这样一幅气息奄奄,甚至就连步子都快迈不动的小姑娘,如此憔悴而丑陋的面容,却终究还是被那些身强力壮的村民们看在眼里,无不是对着这对夫妇之间的关系不断猜测。同时,也是对甜酒酪的状态越发的担心……
终于,这种担心迎来了一个结果。
当天的傍晚,也就在甜酒酪再次发出撕心裂肺的痛苦喊叫声,在爱丽儿忙不迭地喂了她半片杜冷甲,又耗费了许多精力这才终于让已经身心俱疲的甜酒酪终于安定下来之后……
咚咚咚——
大门上,终于传来了爱丽儿一直都期待着的敲门声。
打开门,看到弗兰格先生一脸严肃地站在门口。
爱丽儿摸了摸脸上的汗水,或许是因为又是照顾甜酒酪又是整理家务,她的脸看起来更黑了,连续好几天不洗澡也让她的身上散发出一股隐隐约约的臭味,让整个房子都充满了某种病恹恹的气息。
“弗兰格先生?有什么事吗?”
爱丽儿让开大门口,作势让这个村子的实际领导者进来。
弗兰格向着房子里面张望了一眼后,看到躺在床上双手双脚全都被绑住的甜酒酪。
此时,一些村民们也是跟着弗兰格一起过来,他们同样向着房间内张望,看到了床上的甜酒酪那副憔悴的模样之后,纷纷咋舌。
见此,弗兰格连忙挥了挥手,让身后的村民们离开,他反手关上了房门。
“怎么了?”
爱丽儿再次抹去额头上的汗水,从旁边的炉子上拿起水壶倒了一杯水,摆在旁边的桌子上。
弗兰格在桌子旁边坐下,他看了看爱丽儿,又看了看那边的甜酒酪后,低下头看着面前的这杯水,眼神中明显流露出了些许嫌弃的色彩。
不经意间,他在自己的鼻子面前扇了扇手掌,但很快就发现自己的这个动作可能有些不太礼貌,所以迅速放下手,说道:“你妻子的病,究竟是怎么回事?会不会传染?”
爱丽儿笑了笑,说道:“不会不会,其实吧……我妻子也没有什么大病。就是……在以往家里的时候,她也不会过得那么艰难。”
弗兰格的眉头再次皱起,想了想后说道:“换言之,就是缺少欢乐散喽?……你们两个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对于这个问题,爱丽儿却是愣了一下,说道:“离开?弗兰格先生, 我们可以离开了吗?”
一时间,弗兰格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捂住嘴。但是他想摇摇头,但片刻后又不说不出来。沉默片刻之后,说道:“欢乐散是一种可以让人提振精神的东西,也能够让人身心舒畅。你妻子的病绝对不可能是因为欢乐散而引起的。但是,你们每天这样折腾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村子里面的人看的都人心惶惶的。你最好克制一点,明天开始别让你妻子再出来抛头露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