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第二天到达定好的酒店,由于明忱有事要忙,何深也不能时时赖着他,大部分时间会跟着明忱一起去工作,少部分会自己待在酒店里。
这天欧阳钦突然联系他,说想和他聊一聊,何深思索过后也觉得该聊一聊。
自从上次不明不白的绝交后,两人再也没有说过话,但始终是玩了很长时间的朋友,如果一直这样老死不相往来也不是办法,起码梗在心上难受。
欧阳钦定了地点,何深收拾好直接去了。
是一家人不多的咖啡馆,装修风格偏暗调,无端透着沉闷。
“来了,坐。”欧阳钦穿着简单的休闲运动装,早早地坐在里面,看人过来招手让服务员上杯美式。
何深是个非常记仇的人,他也讨厌别人总是一副很了解他的模样,打断服务员说,“不好意思一杯柠檬水。”
何深从前最不喜欢吃酸的东西,现在要一杯柠檬水,他的意思很清楚,就是想酸欧阳钦。
欧阳钦不以为意,没觉得有什么,并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道:“关于路易斯这件事我应该和你道歉,之前也有想和你道歉一直没太有机会,现在在这里郑重地和你道一次歉,对不起,我的做法不对。”
“有什么好道歉的?你和他谈恋爱又不是我,有什么觉得对不起我的?”
“我是说跑车这件事。”
何深笑了笑,“跑车这个事?你是说你利用我?因为路易斯喜欢明忱,所以才用这样的方式让我去缠着明忱,从而成全你自己,是这件事吗?”
“是。”欧阳钦看着他的眼神没有躲闪。
“那我觉得你确实应该给我道歉,不止我,还有其他兄弟,而且并不是干巴巴一句对不起就能弥补的。”何深说着,面上染了几分气愤,“我拿你当兄弟,结果你却利用我,这让我觉得我们的关系并不对等,甚至你让我感到失望!上次路易斯还在问我们为什么闹掰了,他应该问问你才对,为什么我们会走到今天这种地步,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如果你当初老老实实说你喜欢路易斯,兴许我们还会给你出主意,没想到你选择了最坏的一种方式。”
“我当时……”欧阳钦说话的声音低了低,似乎难以启齿,犹豫着还是决定说出口:“我当时才和路易斯在一起,但是即便这样,他也很喜欢明忱。你知道的,感情没有道理可言……当然,我没有怪明忱的意思,只是明忱既然谁都不喜欢,就应该把路易斯让给我。”
“然后呢?”
“我觉得如果有一个人能羁绊住他,能把他抓在手中,那样的话路易斯没机会,眼里就只能有我了。我当时的想法确实非常不成熟,后来也想通了,所以才想和你道歉。”
“是,感情的事确实没道理,解释得很清楚,你的道歉我接受。”
何深不按常理出牌,突然变得好说话,这让欧阳钦都觉得有些惊讶,换做以前的何深,可能真要和他老死不相往来了。
竟然是明忱让他成长了……
欧阳钦看着何深说:“既然那个赌约已经不作数,你也不用再勉强自己,我知道明忱这个人很奇怪,性格也好脾气也好,各方面都让人捉摸不透,你和他硬在一起肯定不快乐,将就着在一起也不是你的行事作风,所以我觉得,何深你别为了好面子勉强和他在一起,没这个必要。”
“谁说我好面子才和他在一起的?老子他妈就是爱他才和他在一起的,那个赌约,我承认我确实很气愤,当时反悔这个赌约的时候也是因为受不了他了,但——”
欧阳钦骤然打断何深的话,苦口婆心道:“受不了就离开,你千万不要勉强自己,如果你对跑车还耿耿于怀,我现在就把跑车过户给你,你大可以跟兄弟们说你赢了这场赌约。”
“啧,什么时候欧阳少也这么大方了?”何深回绝,“谁稀罕你那跑车,我自己买不起?”
“不是,我只是觉得你和明忱不合适,一点也不合适。”欧阳钦顿了顿,“这种不合适并不是说你愿意将就就行的,何深别再和明忱纠缠了,既然受不了他,听我的,分开吧,你要什么样的床伴没有?”
何深觉得欧阳钦这个人简直莫名其妙,似乎抓着明忱就不放了,什么合不合适还轮得到他来说,谈恋爱是他自己和明忱的事,别人有什么资格指指点点?
正当他想反驳之际,骤然出现的两个人吓何深一跳,这种感觉很微妙,就像他在说别人的坏话,结果那个人突然出现在面前,太惊悚了!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明忱冷着脸问:“赌约?什么赌约?也说来给我听听?”
明忱气势汹汹地勾了一张凳子过来坐在他们旁边,椅子脚摩擦地面的声音异常的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