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记得的非常清楚,甚至于一个身体里不清晰的那些记忆,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自以为忘记了的事情,我都能够清楚的记起。”丁文回答的明白。
然后,就注视着柔上仙,等着听她的回答。
他记得所有,那她,又如何看待眼前的他呢?
柔上仙的手指在剑身上轻轻划动,看着上面刃口轻微的痕迹,还有剑身上与别的兵器碰撞、刮蹭的印痕。
“你这般的状况并非一两日了,你自己又如何看待此事呢?于你而言,明日的你与今日的你,是否毫无差别呢?”柔上仙真的理不清楚。
丁文这样的状况,说他是同一个人?
她看着他那陌生的形容,实在没办法自我欺骗……
说他不是他?
与之交谈说话,又觉得就是他,倘若是他的话,就是这般反应,就是如此说话。
他是不是他?
柔上仙不知道怎么去定义了……
“于我而言,只能把肌体当作是更换了衣服那般,我自己当然从没有改变。但最初的时候,我总会觉得自己不完全是自己。即使到现在,我也必须说,一个个身体的记忆难免会影响了我对一些事情的看法,我被别人的进经历体会改变着自身的想法,虽然我坚信我还是我,却不能说明日的我和今日的我完全一样。”丁文觉得这番话有些繁杂,但没办法,他对自我完整的表述,就是这般。
“如你这般,也只能把肌体当成了衣服看待,若不然,你自己就先疯了吧?”柔上仙寻思着丁文的情况,只觉得她如果脑子里塞进去许多别人的人生经历,想想都觉得崩溃。
别的不说,倘若另一个人的经历中,她最仇恨的人却是那人的挚爱,或是那人的亲人,那么,她是该仇恨那人还是喜爱那人?
“其中确实有让人难受的体验,但总算是调理过来了。”
“那么于你而言,一个身体的人生,其实并不属于你的?”柔上仙推敲着,觉得这应该是唯一能理清的办法。
“是的。一个身体成为我之前,属于另一个人,若其有遗愿,我视情况决定是否替其了却。除此之外,这身体的人生本属于另一个灵识,从成为我开始,这个人的生命已经结束,其所有的人生,我只是知道了,了解了,却并不属于我。而我之后的经历中,与其没有牵连的那些,才是完全属于我的。”丁文觉得这表述,足够清楚和明确了。
“一个身体为你所占据之后的人生,就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