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见依稀杀机更盛时,他又不将她放眼里般扫过一眼继续道“今日你要么怎么来怎么带着你的人离开这里。要么便出手赌赌那不可能胜利的结果。
我如今是忘情门的人,你们地魔门里头自个的事我没功夫更没兴趣理会,惩处之地将来如何我还是冷眼旁观,遇着想说的时候,指不定借圣魔仙之口透漏些什么。
至少你们容得我在这里,也不能让你们全无便宜和收获。但你可得给我记清楚了,忘情门大徒弟可不是地魔门的走卒,轮不到天玄大帝扯线,也轮不到地魔宫,更轮不到你。”
这番话竟让本已眼见要发作灭口的依稀杀意逐渐淡化下来,不知顾虑起什么。半响,不见动作开口,那四个魔卫不得她示意,自也一动不动的立着。
兰帝却没耐心这么陪他们傻站,便有些不耐烦的道“没功夫陪你发呆,你到底走不走?”
依稀意外的当真没有发作,竟这么忍气吞声,领人朝门行去了。待得行到门口,又站住了不回头的开口问道“那白昼新认的义妹,所谓昔日纵横地魔门的邪剑圣金兰妹子便是天玄韵吧。
她这次来竟带上太上老头给你的忘情剑了?竟让你如此好胆。勿要当真以为执着忘情剑就无敌天下,今日放过你不过看在大姐面上,你若当真敢暗助惩处禁地的那群妖邪,休想能继续活着!”
兰帝闻言旋风般回过身来,嘲笑似的盯着她道“你想试探,我现在便告诉你,忘情剑仍旧放在忘情山。你想知道我是否记起前世故而修为有所增长,我也告诉你,我确实记得了,但修为丝毫不因此得以突飞猛增。如今你知道这些,你就敢跟我动手了么?便借你这两个胆,你也不敢!”
他这般说罢,依稀气急而发抖的身子在门口站立片刻,最后还是领着魔卫穿门离开走了。
知道她离开好一阵,外头远远感应得到白昼正移动过来的能量波动时。兰帝才如泄气皮球般瘫坐在椅子上,心里丢人之极的便有些后怕起来。
今世那自保活命的怯懦思想不得不说始终存在不少影响,事实上如今他的本没有任何实力作为如此强硬的支撑倚仗,所以如此面对依稀,全因更多来自二公子人生观,性情观的影响。
那颗骄傲自信的几乎自大的心,更多的从意识中促使他绝不可能放弃这种藐视处境情况无顾忌表现自我的态度,心里却又忍不住受到今世过往处事影响,这般的同时也骇怕忍不住担心依稀会否当真出手,到时候如何应对之类的问题。
如今当免不了的后怕起来。这当口后怕中,脸色禁不住有些发白。过得片刻,后怕过了,又禁不住倍觉舒坦惬意痛快。
人生便当这般过才是,修道便当这般担当的起才是。想那前世二公子时所积之威,隔了一世,至今都足以让依稀这等人不敢试其锋芒,至今让丰物,黄予他们坚信不移的高高奉起。
虽说依稀不动作背后或许更多压力还是来自依云,或是仍旧担心他手中掌握着忘情剑,但也不得不说,她是没有把握杀死二公子。
便只是二公子之威,就已能造成如今这等荒唐可笑的境况,堂堂玄门忘情门大徒弟在地魔宫眼皮下安然落脚白昼门,与之维持着似合作又似非合作的关系;又与惩处之地妖魔关系难以辨别道清……
真不知,剑帝当年之威盛至了何等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