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雨农领着秦逍和孟子墨从甄侯府出来之后,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心头反倒是笼罩着一层阴霾。
他很清楚,虽然将孟子墨安然无恙地带出了甄侯府,但这一切却并非结束,而是刚刚开始。
甄侯府与都尉府的矛盾由来已久,但甄侯府却也没有真正对都尉府动手,双方虽然暗流涌动,面上却没有撕破脸,可是这一次甄煜江设计构陷孟子墨,却反被秦逍揭穿真相,只能让甄侯府恼羞成怒,日后双方的矛盾只能是更加剧烈。
孟子墨当然已经知道从郎申水屋里搜出了佛像,心中恼怒不已,却又无可奈何,能够从甄侯府安然无恙走出来已经是万幸,难道还要与甄侯府继续理论?
韩雨农走在前面,秦逍牵着马跟在身后,走进一条胡同里,韩雨农才回过身,皱眉道:“你怎么知道佛像在那里?”
秦逍知道韩雨农必然会询问,早就做好了准备,道:“我也是赌一把。那佛像既然那般珍贵,甄煜江绝不可能让佛像离开侯府,更不可能损毁,只能是藏在侯府之中。”
“甄侯府那么大,你又如何知道藏在郎申水屋里?”
“既然是御赐宝物,就算藏起来,也不会随意找地方。”秦逍抬手摸摸鼻子,人畜无害笑道:“我猜测那佛像要么是甄煜江自己藏起来,要么交给郎申水暂时收藏,但究竟在谁手里,我也不能确定。我说要搜找甄侯府的时候,瞧见郎申水脸色不对,便猜测佛像很可能在他手中。”
“哦?”韩雨农紧盯着秦逍眼睛:“就算你猜到郎申水藏起佛像,又如何知道他的住处所在?”
“我就是一路走一路看他的反应。”秦逍边走边道:“越是靠近他的住处,他就越慌张,走到他住处的时候,他脸色完全不对,所以我就猜那里是他的住处。”
“当真如此?”
秦逍连连点头:“是这样,是这样。”
孟子墨却已经抬手拍在秦逍肩头,道:“想不到你小子还很机灵,这一次要不是你,还真是大麻烦。”随即皱起眉头,向韩雨农道:“大人,甄侯府给咱们设圈套,心狠手辣,若非秦逍,这次的事情不得善了。甄煜江睚眦必报,这次没有得逞,以后定然还会找机会寻我们的麻烦。”
韩雨农微微颔首:“咱们的人尽量少与甄侯府的人接触。”
“这次是秦逍坏了他们的诡计,他们必定对秦逍恨之入骨。”孟子墨皱眉道:“秦逍,以后定要时时提防,莫要着了甄侯府的道儿。”
韩雨农道:“以后老实呆在甲字监,外面的事情莫要去管,更不要惹是生非,你可听明白了?”
他语气虽然冷峻,但关切之心溢于言表,秦逍心中一暖,点头道:“大人放心,我就老老实实呆在甲字监,不和人生仇。”
“天色很晚了,早些回去吧。”韩雨农冲着秦逍挥挥手,“以后少给老子惹事。”
“不会不会,我一直很乖的。”秦逍嘿嘿一笑,转身要走,却被孟子墨叫住,担心道:“大人,秦逍独自一人,甄侯府会不会?”
“他们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韩雨农冷笑一声。
甄侯府确实是甄郡的土皇帝,但终究还是忌惮朝廷,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倒也不敢轻易动弹都尉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