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不道笑道:“如此说来,鲁捕头已经将我的后路都安排好了?”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鲁宏道:“我既然想拿你的银子,自然也要帮你想好退路。温老板,不知道我的提议你是否答应?”
温不道若有所思,轻声道:“我现在告诉你那笔银子的下落,你就能放我离开?”
“只要我确定温老板说的不假,自然会解开你的枷锁,你要往哪里去,我就不会再管。”鲁宏站起身来,向温不道走近两步:“温老板若是愿意,现在就可以告诉我银子的下落,如此我便可以早些让你逃命。”
温不道叹道:“温某在江湖上也混了好些年头,知道人心险恶当然,倒也不是说鲁捕头一定存了坏心。只是我如果是鲁捕头,得到了那笔银子的下落,就一定不会手下留情,也一定会杀人灭口。”看着鲁宏眼睛,似笑非笑道:“我又怎能确定捕头不会杀我灭口?”
鲁宏眼角跳动,便在此时,就听到门外传来笑声,随即一个声音传进来:“捕头,我就说过,此人狡猾多端,你抓不到他的把柄,想要从他口里问出答案来,那是难如登天。”话音刚落,一道身影缓步走进屋内,魁梧健壮,竟赫然是温不道的结义兄弟乔乐山。
温不道见到乔乐山进来,没有丝毫的诧异,面不改色,甚至带着一丝浅笑道:“乐山,你早就该来了,何必让鲁捕头费心费力。”
乔乐山竟然向温不道行了一礼:“大哥!”
“还能让你称呼我一声大哥,真是不容易。”温不道笑道:“找个地方自己坐吧。”
乔乐山点点头,含笑道:“大哥一向可好?”
“还行。”温不道也点头道:“这半年你应该一直都在注意我的动静。甲字监里衣食无忧,虽然地方小了点,但是不用烦心费神,吃饱穿暖,也算逍遥。”
乔乐山微笑道:“大哥过的好,那我就放心了。”叹了口气道:“只是嫂子这半年来却是以泪洗面,担心大哥在监牢里受苦,我虽然想在监牢里打点一二,可是手里却实在没有什么闲银。”
“我明白。”温不道很体谅道:“地库里的银子你始终没有找到,手里自然不算宽裕。”
“大哥能不能告诉我那笔银子到底在哪里?”乔乐山苦笑道:“这半年来,我找遍了赌坊的每一个角落,地库里的每一块砖我都搬开找过,却始终找不到半点端倪。”
温不道沉默了一下,终于道:“乐山,到这个月,咱们相识已经六年零三个月,我应该没记错吧?”
“没错。”乔乐山点头道。
温不道又道:“金钩赌坊能在龟城打下一片江山,你居功至伟,一路走过来,你和我一起吃了不少的苦,也受过不少累,如果不是你我齐心,金钩赌坊撑不了半年,可能就已经不复存在。”
“原来大哥都记得?”乔乐山叹道:“俗话说得好,人可共患难却不可共富贵,大哥,你实在对不住我。”
“哦?”
“金钩赌坊最艰苦的时候,我和你一起走过来,可是富贵了,你却分了彼此。”乔乐山冷冷道:“赌坊的地下银库,只有你能打开进去,有多少银子,连我也不知道,你说这算什么兄弟?”
温不道凝视着乔乐山眼睛,缓缓道:“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少,反而是福气,知道的太多,倒可能给你带来灾祸。乐山,我一直将你当兄弟,真的,就在我被关进监牢之前,我也一直将你当做兄弟看,当时甚至已经做了决定,等我从监牢出去之后,立刻就将金钩赌坊全都交到你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