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顿吏治为先。”年辛岚道:“县衙就是整个北原县的头脑,头脑烂了,北原县这身子也就好不了,想要医治整个北原县,就先要从县衙开刀,如今的县衙,包括那位刚刚被大人罢免的曹县令,上任时间都不长,学生知道,这县衙里面有不少人是花了银子谋了差事,如果县衙之内,从上到下都是这样的蛀虫,学生不屑与之为伍,也做不来这个官。”
楚欢点头道:“本督明白了,你是要清理县衙?”
“非清理不可。”年辛岚正色道:“大人如果想要让学生在北原做事,就要给学生这个权利。”
楚欢笑道:“你是北原的县令,如何清理县衙,这是你的事情,你尽管放手去做,有了事情,本督给你撑着,但是本督也有局丑话说在前头,你口口声声说要为百姓做事,希望你不要忘记自己这句话,曹县令做错了事请,本督是罢官放逐,但是如果他日你的所作所为让老百姓怨声载道,那么本督就不会想对他那样对你这么客气。”
年辛岚双眉扬起,道:“如果学生有一朝也变成他那个样子,大人尽管砍了学生的脑袋,学生绝无怨言。”
“做事雷厉风行是好的,但是不要太意气用事。”楚欢正色道:“本督今日提拔你,是因为本督相信你有魄力改变北原现在的状况……年辛岚,你现在就随本督去往县衙赴任,本督还有事情要交代你去做。”
年辛岚此时终是跪倒在地,恭敬道:“下官遵命!”
年辛岚跟随着楚欢回去县衙,大街上的人们似乎还没从吃惊之回过神来,知道楚欢的队伍消失,才听得有人忍不住道:“这……这位总督大人是要做什么?怎能……怎能让区区秀才做县令,这……这真是闻所未闻……!”
“何举人是不是说,楚总督应该让你老人家去做县令?”旁边有人戏虐道。
“老夫多年举人,那年秀才的学识难道强过我?”那发出怨言的老举人叫道:“一个秀才做县令,这北原县还能治理的好?”
“何举人,这是人家总督大人看上眼的,那么大的官,总不会看走眼。”旁边有人道:“年秀才做县令也没什么不好,他都是说实在话,以后肯定也会办实在事……何举人,如果之前是你站出去,总督大人说不定就会将这县令的位置丢给你,可惜你老人家老成持重,没有站出去,被年秀才那愣头青抢了先,这可怨不得别人了。”
“你们说说,这总督大人的做法真是古怪。”又有人议论道:“曹县令是朱总督任命的人,之前朱总督一直可都是在咱们北原县,他虽然是天山道的总督,可是听说西北三道的事儿他都能管,这楚总督罢了曹县令,会不会和朱总督结仇啊?”
“朱总督是总督,这楚总督也是总督啊。”旁边立刻有人道:“你们没听说过吗,这位楚总督就是之前出使西梁的副使,使团出关的时候,大家都说他们就算不被西梁人所害,也要死在大沙漠里,没有几个人想着他们能活着回来,可是你瞧后来怎么样,人家楚大人带着使团好端端从西梁回来,这楚大人可是厉害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