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府也曾风光过一阵,这里曾是齐王党的大本营,前来拜门的官员络绎不绝,每一位官员过来,少不得都要带点东西孝敬齐王。
只是齐王也知道,即使是皇子,若是大肆收受礼品,那也是会留下后患,所以下面官员送来的珠宝古董一类物事,齐王都是拒之门外。
不过有些官员懂得如何孝敬,不送金不送银,送些稀罕的点心和美酒,齐王倒是收了一些,其中有几坛真正的佳酿,齐王更是收藏起来,今日却是将最好的两坛酒赐给了王甫。
王甫和仇如血坐在亭子里,一坛酒已经是见底,王甫将嘴角的酒水抹去,笑道:“仇大侠,今天这酒,喝的痛快,能够喝到这等美酒,我以前是做梦也没有想过的。”
“王兄弟,要说真正的烈酒,还是西北的好。”仇如血道:“西北最地道的古城烧,入口就像烈火,从喉咙里灌下去,就像刀子撕割喉咙,那才是男人真正要喝的酒。”
王甫笑道:“那好,回头我去西北,和仇大侠喝古城烧。”
仇如血哈哈笑道:“你放心,楚督府里别的没有,好酒倒是不少,到时候咱们将楚督珍藏的美酒全都逼出来。”
“楚督……!”王甫放下酒坛,抬头看着黑色的天幕,终是叹道:“仇大侠应该知道,楚督刚入京城的时候,就被分到我们西门署。”
“楚督说过这事。”仇如血点头道:“楚督说,他到西门署,第一次执勤,就是王兄弟领着,王兄弟对楚督一直都很照顾。”
“楚督这是客气话。”王甫摇头叹道:“并非是我照顾他,而是他在照顾我。仇大侠,你能否帮我向楚督带个话?”
“你说!”
王甫犹豫了一下,才道:“楚督或许已经忘记了,不过我却一直没有望。当年楚督还在西门署的时候,担任署头的是赵扬,那时候京里发生了一件离奇的怪事,当时的驸马爷,也就是安国公黄矩的孙子,被刺死在自己的园子里,武京卫奉命全城搜找,捉拿凶犯。”
仇如血只是看着王甫,并不说话,听他细说。
“那天赵扬召集大家,说是在严主薄的府里发现了刺客的踪迹,那位严主薄获罪被满门抄斩,严宅当时是座空宅,我们以为赵扬真的发现了刺客的踪迹,所以都跟着前往捉拿刺客,楚督当时也在其中。”王甫忆及往事,缓缓道:“到了严宅,赵扬布置任务,将楚督和当时也还是新手胆量极小的孙静一分到马厩去找寻刺客踪迹……!”说到这里,眼角微微抽搐,神情微显黯然之色。
仇如血却是神情肃然,仔细聆听,他其实心里很明白,虽然王甫说到时候找寻机会逃离京城,往西北去汇合,可是这只是最好的结果,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
王甫此时托自己给楚欢带话,甚至就是最后的遗言,仇如血自然要仔细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