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延龄也是笑了:“哥,咱们……发财了?哈哈,一片荒地,竟换来了八万两银子,还是用田契来折价的,都是好田,要不,我们喝碗粥,庆祝一下?”
张鹤龄红光满面,眼睛放出光芒,直到现在,他还是觉得做梦一样,那方继藩,果然是败家子啊,这样的好事,竟砸落在了自己兄弟的头上。
只是,庆祝?
张鹤龄思考了一会儿:“算了,还是省着点吧,可不要糟践了粮食。不过这个方继藩,不会有什么陷阱吧?”
张延龄一听,吓得脸色惨然:“不对吧,不是都说这小子是个败家子吗,兄长,不要多虑,这是合该你我兄弟发财,方家父子,都蠢!哈哈……”
看着张延龄笑得合不拢嘴的样子,张鹤龄才放下了心,老神在在的颔首点头:“这个少年郎,老夫很欣赏他。至少,他比他爹要强!他爹太小气,磨磨蹭蹭,才不甘不愿的掏钱,还是他痛快,我喜欢痛快的人。”
…………
坤宁宫。
自从莫名其妙的在詹事府,被方继藩说了一通胡话,要让公主注意身体之后,张皇后心里,是不屑于顾的。
方继藩的名声,她大抵听说过一些,嗯……有些糟糕。
这个小子,肯定是说胡话。
可虽是如此,被方继藩一提醒,张皇后总觉得心里膈应,毕竟是自家女儿,张皇后也只此一女,心里就怕有这么个万一来。
所以她从一开始的不屑于顾,渐渐开始变得有些焦虑,忍不住暗暗的想,这小子真是个乌鸦嘴,连带着自己的眼皮子,竟也跟着跳了。
于是忙命人去请太医来。
弘治皇帝听闻张皇后当真请太医去给公主问诊,不由笑了,取笑道:“方继藩这个人,倒是有几分小聪明,不过他历来喜欢胡说八道,这些胡话,听听便是了,不必挂在心上。”
七八个太医,开始忙碌起来,少不得还是望闻切问那一套,倒是令公主显得烦恼的样子,微微皱起鼻子,任他们摆布。
张皇后只是浅笑,瞥了一眼公主,方才道:“陛下,这叫关心则乱,哀家怕的,就是这么个万一,虽是知道那小子胡说,可让太医们问过了诊,不就放心了吗?”
见弘治皇帝露出倦意,显然是方才在暖阁里批阅奏疏,身子乏了,便移步至他身后,轻轻为他捏肩,一面道:“陛下说此人有点小聪明?”
弘治皇帝微微一笑:“其实此人,朕也摸不清,哎,不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