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一直对一件事带着疑惑的时候,就难以磨灭这深刻的记忆了!
所以,在次日的大清早,萧敬小心翼翼地给弘治皇帝梳头的时候。
弘治皇帝看着铜镜之中的自己,任萧敬给自己挽起发髻,给自己带上冠帽,突然,弘治皇帝凝视着他,淡淡开口道:“萧伴伴……”
“奴婢在呢。”
萧敬弓着身,永远笑吟吟的样子。
“你说……三日之内,真的可以拿住贼首吗?”弘治皇帝问得格外认真。
萧敬的心里就顿时咯噔了一下,他还以为昨儿的事情算是过去了,可现在……
方继藩这厮,砸人饭碗啊,你种你的地,伴你的读,多好呀,可咱是吃这碗饭的啊。
萧敬按住内心的奔腾,只能笑嘿嘿地回答道:“陛下,厂卫有上万人遍布京畿内外,辛苦打探呢。”
他没有陈述自己对这种事有多专业,他没有陈述自己如何能干,却是拐着弯说,厂卫正在辛苦打探。
说罢,他小心翼翼地看了弘治皇帝一眼,便见铜镜中的弘治皇帝莞尔一笑。
显然,皇帝陛下已经懂了他的意思了。
萧敬的意思是,你看,这么多的校尉和力士都在此辛苦打探,方继藩却口口声声说三天之内,就能轻松拿住贼人,这……不就是笑话吗?
若是陛下信方继藩,那么,这么多不辞辛苦的校尉和力士,岂不是还不如他一个方继藩?这若是让他们知道,陛下竟还相信方继藩关起门来和门生们吹的牛,该有多心寒啊。
弘治皇帝便朝萧敬颔首。
“萧伴伴所言,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此事要加紧着办才好,足足半个多月了啊,一个贼首,至今还没有结果,朕没有责怪你和牟卿的意思,朕深知你们已是尽心尽力了,厂卫这么多人四处出没,也甚为辛苦……”
弘治皇帝回眸,认真地看了一眼萧敬,才道:“要快!”
“遵旨。”萧敬小心的给弘治皇帝系好了冠冕,蹑手蹑脚地后退两步,又行了礼;“奴婢现在去东厂,再督促一下。”
“去吧。”
……………………
王守仁瘦了。
方继藩再见到他的时候,发现原本精瘦的王守仁,显得更加消瘦了。
方继藩觉得不放心,随手就握拳,狠狠的锤了一锤他的胸口。
咚……
一声闷响,这一拳过去,像是砸在一堵墙上。
方继藩顿时拧起了深眉,龇牙咧嘴的,边甩着手边痛骂:“你弄疼我的手了。”
“……”王守仁目光有些呆滞,这一拳砸在肩窝上,他不知该用何种表情来看待方继藩。
他觉得自己要疯了。
祈雨……还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