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件事情放在了一边,陆舟解决了午餐后,从容地来到了帕尔默广场对面的普林斯顿酒店。
拉尔特站在门口,对每一位受邀前来的嘉宾笑脸相迎,但在看到陆舟的时候,却明显愣了下,不过很快还是换上了一副笑脸。
只不过那笑容,多少有些讽刺的意味在里面。
“欢迎,来自普林斯顿的华国数学家,我没想到你真会来这里。”
陆舟看了眼几乎坐满的报告厅,笑了笑说:“我这大概不算不请自来吧。”
“你竟然还笑得出来?”拉尔特嘴角勾起,压低了声音,“希望等一小时之后,你还能和现在一样自信。”
陆舟笑了笑,忽然开口说道:“我可以问个问题吗?”
拉尔特:“什么问题?”
陆舟一脸认真的问道:“到底是谁给你出馊主意?”
拉尔特的表情一滞,不过并没有明显的变化,依旧是那副职业化的笑容:“什么馊主意?什么主意?抱歉,我不是很懂你在说什么。”
陆舟笑了笑,轻声说道:“没事,忘掉吧,当我没问。”
他当然没有指望,凭借一句话能问出些什么。
不过人的潜意识是不可控制的,尤其是当外界因素加以引导的时候更是如此。
拉尔特没有和他浪费时间,或者说一秒钟也不打算在他身上浪费,转身去招呼那些黑人权益保护组织法人和代表,以及为这些组织提供资金的金主,和利益相关的议员了。
坐在会场里的人,大多数人可能并不懂数学,甚至根本不打算听一位学者对自己研究成果的辩护。就像当初《纽约客》歪曲报道邱成桐的成果,并配上了一张丑化亚洲人的照片,哪怕站出来澄清的是汉密尔顿,又能如何呢?
这是一个民粹主义(也称平民主义)泛滥的地方,从很多地方都能看出来。
之所以坐在这里,纯粹是因为一位尼日利亚兄弟受到了美国学术界的不公正待遇,纯粹是因为政治正确需要他们推掉重要的会议,摆出坐在这里的姿态。
不过……
这和陆舟有什么关系呢?
学术性质的交流,用初等数学的知识是无法完成的,和伊诺克教授讨论再多,对于坐在台下的人来说,也是对牛弹琴。
但一些科普性质的东西,甚至是常识性的东西,即便是通俗易懂的语言也能做到的。
陆舟轻轻整了整胸前的领带。
对他来说,这还真不是什么难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