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珝循声抬头,和男人的目光相撞。

果然,人如其声,脸长得也很性冷淡,五官硬、轮廓深、嘴唇薄,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他看向许珝的眼里无波无澜,许珝却敏感的从中察觉出了一丢丢的……嫌弃。

许珝:“……”

该死的墨镜。

现在是晚上,车里光线本来就暗,他再戴上这玩意儿,能看见才有鬼了。

但因此就误以为自己瞎了,确实有点蠢。

许珝低下头,耳根发烫,心里却止不住惊疑。

事情从醒过来起就很不对劲,就像经历了一场鬼压床,许珝是用了好一会儿才让四肢恢复知觉有了力气。他根本没办法意识到自己脸上还戴着墨镜,也完全没有戴过墨镜的这段记忆。

事实上,他家里已经很多年没出现过这种行头了。他早就过气,出门甚至不用任何装扮,也不会有人认出他。

“三年不见,你还是那么幽默啊,许哥。”

副驾驶的男生扭过头冲他笑:“不过就是别再让咱祁哥给你当老师了,再来一次可吃不消啊,哈哈哈……哈、哈——不、不好笑吗?”

男生把自己逗乐了,后座两人却毫无反应。

他老板冷漠就算了,本来也不爱笑。

但许珝也不笑,甚至一脸茫然,手还死死攥着他老板的衣袖,原本平整的面料已经被扯出褶皱。

或许是许珝惊疑的神色太过明显,男生也愣了一下:“那个,许哥,你真没事吧?”他递过瓶矿泉水:“喝点水压压惊?”

“刚你晕后台了,身边又没人跟着,咱哥就先给你捞了出来,但联系不上你经纪人,只能先送你去医院,待会儿你助理就在地下停车场接你。”

他说着顿了顿,脸上染了些歉意:“咱只能送你到那儿,毕竟这节骨眼儿接触多了让狗仔拍到,对你对我都不好,你说是吧?”

许珝怔怔地盯着男生,明明他说的每一个字许珝都懂,连在一起却听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