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珝长身而立挺拔清瘦,他眼梢微扬,笑看着凝息的祁砚旌:“可你杀了他。”

他眼中全是疯狂决绝,祁砚旌恍若未见:“是又如何?”

他率先逼近许珝:“为天下,为万民,杀他一个不算杀。”

许珝鼻翼微动,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祁砚旌负手而立再次逼近:“钰灵,你若想取我性命尽管来取,大可不必用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你肆意屠杀当真只是因为我杀了前辈吗?你不过是以此为借口来满足你心里那些肮脏不耻的欲望。”

“你凭什么以天下万民为赌注,以灵鸟众生为筹码,让三界陪你玩一个如此荒唐的游戏?你有什么资格让世界生灵涂炭!”

“这世界本就我的!”许珝骤然厉声。

如果说一开始许珝在两人的对峙中还处于下风,那么顷刻间的气场变化彻底将两人纳入另一个世界。

许珝歪了歪头,挑着眉梢也向祁砚旌逼近,目光冷若寒霜:“我才是三界之主,你所说的万物苍生都只信仰我,臣服我,你又是什么东西?”

他再次靠近,两人几乎鼻尖相对,一呼一吸间全是彼此的气息。

许珝细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拍了拍祁砚旌的下颌,用很轻的声量说:“你想以什么名义,来拯救我的苍生?”

“你又凭什么对我的东西,自以为是地赋予拯救之名?”

一字一句,尽显癫狂。

这场戏到此处已经足够了。

祁砚旌长久地注视着许珝的眼睛。

那双原本已经漂亮至极的眼睛,此刻微光涌动恣意盎然,残留着戏中的疯狂热烈久久不散,烫得祁砚旌心口都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