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砚旌另一只手还握着钢笔,大腿上放着满满一叠资料,应该有很多事要忙,但看向许珝的目光却很温柔平和。
他轻声道:“你就坐我后面,稍微等一下,我马上过来。”
许珝微微一愣,还是点头应了声,在第二排靠窗的位置坐下。
祁砚旌过来的时候,已经发车好一会儿了,许珝往耳朵后面贴了片晕车贴,没等多久就开始犯困。
身边响起衣料摩擦的声音,有人落座,许珝才勉强睁开眼,睡眼惺忪地问:“有什么事吗?”
祁砚旌让他坐这里等,应该就是有话要说吧。
但他并不急着开口,眸光微动,十指交握,似乎在斟酌什么。
许珝左右等不到祁砚旌说话,脑袋一点一点又要睡着。他这段时间太累了,吃不下饭睡不好觉,现在拍戏告一段落,松懈下来浑身骨头都泛着懒意。
就在他差点睡着的时候,听到祁砚旌在他耳边很轻地问:
“你让我叫你小珝,是哪个许?”
小珝?还是只是小许?
但许珝已经快要睡懵了,压根听不懂这个谐音梗。
大巴驶出永远雾蒙蒙的山村,到了高速上,天边才破出近几天难得的阳光。
许珝被穿透车窗的朝阳晃了眼,歪头往祁砚旌肩上挪,含糊道:“小珝就是小珝呀……”
祁砚旌看他困成这样,也知道问不出来什么了。
他手臂越过许珝耳侧,拉上遮光帘,又把许珝耳后的晕车贴按紧了些,声音很轻:“算了,你睡吧。”